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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时候,风刮的很大。戚夕紧紧搂着他,生怕大风一刮就把他人吹走了。
“戚夕!你知道桂儿去哪儿了吗?”梅洵雪说的很大声,但每个字眼都碎在裹挟着枯黄落叶的风中。
“阿——你说什么。”戚夕也吼着嗓子回应着,“等到家再说吧。”戚夕说着将梅洵雪再度搂在自己的长衫里头,暂时蔽遮风寒。
梅洵雪发着抖,哈着气吹着手心,等到家里天色已经完完全全暗了下去,而风同样吹走了漫天的星光,看不见更多的东西。
“你路上说什么?桂儿,她怎么了,病还没好吗?”戚夕随口说着,想着赵婶之前说过的话,寒暄着问道。
“大牛他说,桂儿嫁人了。”
戚夕惊愕地啊了一声,惶惶恐恐地轻声说着:“可是,桂儿不是同你一般大的吗?许是他们开玩笑的。”
“我也许久未见过桂儿了。”梅洵雪坐了下来,靠近滴着蜡油的烛台,瞳仁在摇曳的火光之中忽闪迷离,“怎么了戚夕,怎么看你丢了魂的模样。”
“没事没事,我过会找人问问。别太担心了。”
“哦。”梅洵雪分明觉得戚夕又事情瞒着他,方才听到桂儿消息的时候,戚夕那两眼无神的样子和他当初跳河时候无异,甚至更加慌张。
于戚夕而言,桂儿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而已,难不成比他更重要?可戚夕的表现也不像是假的。
总觉得,很奇怪。
梅洵雪吃着晚饭的时候,觉得戚夕的手艺比以往更烂。
他也没什么胃口,挖了两口饭就上床睡觉了,可翻来覆去的也睡不安稳。
直到戚夕也躺了下来,他才能勉勉强强睡着。
星子黯淡无光,戚夕从袖中掏出谢怀真留下来的玉佩,眼白之中却是布满了嫣红的血丝。
‘安宁侯’一个早就应该消失于世间的世家,他不知道谢怀真为何要将这个送与梅洵雪,也不知道谢怀真的这枚玉佩从何而来。三年前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牢狱,他才得窥见一丝天光,其实就连戚夕自己都不知道他该归往哪里,他只是不停不停地游荡着,然后找了一个陌生的地带待了下来。
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便知道自己的宿命终有一日会来到。
冥冥之中一切都会发生。
就像‘安宁侯’就像‘桂儿’不过都是按照既定的方式走着剧情而已,无论其中有多少变数,命运的轨迹终将会把一切拉回正途。
就像——
戚夕不愿去想梅洵雪的身份。
小宝只不过是他的小宝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很快就要到冬至了,要给小宝再多做两身衣服,还有要霜降之前要将菜田盖上布,还有还有村东头的小羊可以买一头来到时候做一点肉冻吃……
但无论戚夕如何控制自己抛却脑中的猜测,眼中不断浮现的红雾依旧出卖了他。
他捡到梅洵雪,是巧合更是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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