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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悄悄的,只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没有回应。
不是明依,那会是谁?辛娆越来越紧张,转而又想,管它是谁,她这副身子难不成还怕有人害她不成?
正想着,她打算起来看看是谁,谁知才艰难站起来,一道黑影闪过,瞬间箍住了她的腰,将她按在了床榻之上,鼻尖袭来浓重的酒香,她的心猛地一跳,本能抗拒,腰下的手忽然撤出攫住了她的双手,温热的掌心与她相贴,铺天盖地而来的是急切霸道的吻。
缠绕着的气息让她瞬间知道是谁,纵是以前的她也退却不过,更遑论现在的她,她有些抗拒,却半点力气没有,任由陆峙吻着她,二人身体相贴毫无间隙。
“阿娆。”他沉沉唤着她,带着浓浓的不安和无法排遣的焦灼。
她的反抗不了,在陆峙这成了接受,他的吻开始撬开她的唇齿手逐渐从她的手心下移,拂过她细腻的手臂。
在他忘情时,忽然听到一声轻笑,他动作一僵,微微退离,看向身下的辛娆。
辛娆的底色是苍白的,眼尾泛着红,脸颊也有一片红晕,嘴唇更是红的烈焰,只是那嘴角的笑意,是冷的。
被松开的那只手缓缓抬起,指尖轻轻触摸着陆峙的脸,陆峙眸光一散,就听到她沙哑的声音说着:“相爷别急,让我自己来。”
说着,她开始去解自己的衣襟,那双灼灼的眼睛死死凝着陆峙,充满了嘲讽。
陆峙蓦地心惊,脸色煞白,弹开她轻抚在他脸上的手,一下坐了起来,沉声叱道:“辛娆!你以为我是什么!”
辛娆笑得飘忽轻悠:“一个正常男人,反正我是相爷的丫鬟,相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这句话瞬间摧毁了他的肝肠,他迅猛站起身,看着她轻慢自嘲的笑意,他锥心刺骨,瞬间走到外间,拿起茶壶关下整壶冰冷的茶,重重放下时磕在了茶碟上,“乒乒乓乓”,茶具全都滑落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生辰上
或许从取辛娆心头血的那一刻,陆峙心里就隐隐有了念头,但他总想着辛娆心软,她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绝非半点感情也无,只要时间久了,她会转变
可他却忘了,辛娆心软,却也倔强,当年他会在柴房找到她,只是因为她宁可死,也不愿学习生存的技能,即便她可以使用一种阳奉阴违的方式,可她还是使用了最强烈的反抗,尽管,她才十岁。
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他垂挂在身侧的手禁不住发抖,一股惧怕在心头动荡。
突然门被突然推开了,明依的惊呼声响起:“怎么了?怎么了?”
她是被茶具碎裂的声音惊醒的,一进门却对上陆峙冰冷极沉的眼眸,这暗夜里生生把她吓得一哆嗦,腿一软“噗通”跪了下去。
陆峙见是她,眼底的怒色稍有减缓,因为辛娆,他倒是从来不曾为难过这个小婢子,低沉道:“起来。”
明依颤颤巍巍起来,觑一眼床边,心头一颤,辛娆的双腿挂在床下,半个身子躺着,一动不动,这样怪异的姿势,她心里顿时染起不好的预感,忍不住低呼:“姐姐”
听到她的声音,陆峙僵直的身形一晃,立刻转t身箭步冲向了床边。
这一晚的相府不太平,深更半夜了,还热闹的紧,内外院的管事一边去请逐人归,一边命令着下人进进出出药房厨房,又是取药又是煮药,内院的人都围着月轮小筑打转。
逐人归来了,辛娆的房间一时间送热水的,燃药香的,给逐人归打下手的药童,都聚在了这个房间。
辛娆发烧了,烧的很快,几乎迷糊了,痛苦呓语着什么,陆峙凑上前仔细听着,房间里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敛声屏息,生怕发出一点声响盖过了辛娆细若蚊声的声音。
深夜里这一静,便格外的显出了辛娆的声音,所有人都听了个分明。
“谢复之”
这一回,莫说敛声屏息了,房间里的人就差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了,眼睁睁瞧着陆峙僵在床边动也不动,眸底不知是痛还是怒。
进出月轮小筑的下人最多,可每个都是进去前还能看到一点生气,出来时无不是苍白着脸,有一种劫后余生地呼出一口气。
王清韵站在不远处的湖边,看着月轮小筑灯火通明,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身后走来一人,她也没有注意到,直到身边传来声音,她才回头,看见了余清珞。
她沉睡了这么多年,十六岁之前的事就好像是上辈子了,余清珞也是她上辈子的手帕交了。
王清韵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她的姑姑,她的姑姑告诉了她很多事,包括辛娆,余清珞利用了妹妹星若,导致妹妹被遣送回琅琊,再也无法进京,她更知道了余清珞的动机,她想让她和辛娆两败俱伤。
王清韵毫不掩饰冷笑一声。
余清珞见她如此,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且不慌,也跟着轻笑了一声:“清韵,你当现在还是六年前吗?你还神气什么?”
王清韵狠狠瞪着她,像是一把火要把她烧为灰烬,一脚踩散,方能平息心中的愤怒。余清珞的话仿佛在提醒她,如今,早已不是她的盛世了,可她依旧不能输了气势,良久吐出一气,轻描淡写:“你为了留在国公府,也是煞费苦心。”
从前王清韵虽总是跟在陆峙身边,所有人都认定他们是一对,可她有时跟着,实在瞧不出陆峙有多喜欢王清韵,即便王清韵出事,她也没看出陆峙有何不同,可当得知陆峙竟然这么多年都没有放弃过王清韵,她信了,恨意疯狂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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