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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元扶歌被皇后拉着说悄悄话,第二日天还未亮就被人拉了起来。
宫里来的人手脚很利索,替她上了妆面,点了花钿,描眉涂口脂一气呵成,没叫旁边的宫廷老手云萍挑出半点错来。
浓如墨深的乌全部梳到了头顶,乌云堆雪一般盘成了扬凤髻,两边插着长长的凤凰六珠长步摇,红色的宝石细密的镶嵌在金丝之上,轻轻地摇摆,碰到少女娇嫩的脸颊,似不忍碰触又快的移开。
她感受着沉重的金簪一个个插入她的乌,整个人往后一仰一仰的。
元扶歌感觉自己头上像是顶了千斤重的东西,整个人开始胀。
按照接下来的流程当是说一些吉利话,云萍捧着府中的重要东西,弦月则看顾着她们几个的安全,以防生像上次太子那样的袭击事件。
元扶歌现在是元昭三大势力之一,她得谨慎谨慎再谨慎!
六月六日,大吉大利,宜嫁娶。
门外头陆砚修身着大红喜服,神采飞扬,旁边是自己的弟弟国子监司业,右边是新科进士何云雁,后头则是一群士族的弟弟妹妹们。
二皇子长身玉立站在门口,活像一尊佛,无欲无求的,反倒是元扶歌那个病秧子三弟倒是活蹦乱跳,考校着陆砚修文采,故意刁难他,幸好旁边有个会读书的弟弟,这才答得上来。
何宛如像个孩子一般,举着红包跑来,她喜不自禁,“公主你看,这是驸马给的!”
嚯!陆砚修可真是大手笔,给了那么厚的银票做红包,真壕啊。
皇后也是高兴,一身簇新的紫色花好月圆团花褙子,神色郑重地看着对自己叩的驸马,接过他敬地茶,然后递上红包,微笑着拷问他几句话。
不得不说在笑面虎这方面,元扶歌还是遗传了皇后娘娘的天赋啊。
皇帝见他嘴巴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这小子赚了。
他像寻常人家一样叮嘱着,眼角隐隐泛着水光,但眼底却不见欣慰,要不是陆砚修知道他的本性,险些就要让他骗过去了。
陆砚修敬完茶,就等着新娘子出来了。
这边刚完,元扶歌就盖着盖头盛装出来了。
陆砚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紧紧抿住唇角,视线落到大红的喜袍上,繁复的款式层层叠叠,却不见任何累赘之感,仿假设盛开的牡丹花瓣,落在女子的脚边,捧得她像是站在花蕊中的仙子。
他拉着她绣球,躬身与长辈拜别。
皇后双手交叠于身前,温言道:“从此以后你要孝顺公婆,凡事与夫婿有商有量,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皇帝终是没再说什么,元扶歌也不期待他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
最后拜别之时,皇后没忍住,抓住了她的手,泣不成声道:“你以后要好好的”
豆大的眼泪打在她的手上,元扶歌宛如被烫到了一般,重重点头,险些将花冠摇了下来,幸而有陆砚修扶着。
他安慰着皇后,“皇后娘娘放心,过几日回门就能见着了。”
“诶”
皇后点头,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女儿的袖子,目光落到还安坐着的皇帝,他一脸的冷漠,仿佛这不是他的女儿一样。
罢了他喜爱的从来都是贤妃他们母子,疏晚生错了胎,从她肚子里爬了出来。
暗处二皇子捏紧了拳头,脸上的儒雅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沉。
出了门需要由亲哥哥引着,上轿子之时,也不知是元扶歌自己身轻如燕,还是什么,只觉得脚下一股力生像要将她窜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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