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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衣料纤薄,颜姝背贴上奚元钧胸膛的一剎那,就感触到了他结实起伏的身躯,还有滚烫的热度。二人都心惊胆颤,一触既分。
颜姝面色嫣红没敢回身,保持着背朝奚元钧的姿势。奚元钧同样火速收回手,不再碰她。
“当心点。”他说出口的关心之词,声音沙哑发颤,根本掩藏不住情绪的颤抖和翻滚。
颜姝整了整衣衫平整,一摸脸颊,热得让人心虚。她仍没回身去看,眼珠转了转,临离去之前,揶揄奚元钧说:“你的心跳得怎么那么快?”说完,她就快步走了。
奚元钧原本只有耳根微红,听她明目张胆地取笑,那片粉红霎时蔓延至明晰的下颚,而后攀上脸颊。
只这一句话,颜姝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时不时招惹他,他却毫无招架之力的小克星。
奚元钧望着她离去的窈窕背影,想到今日过后,离向颜家提亲又近了一步,心跳迟迟慢不下来,不降反升。
盛装
颜姝双颊温热,迟迟冷静不下。和奚元钧撞在一起的那一剎感受与心情,久久在心中反复回味。
桑荷见姑娘走出来,迎上来为她用团扇遮阳,见颜姝双颊粉如荷瓣,担心道:“姑娘可是晒热了?快寻个阴凉处歇一歇,我去取些冰来。”
颜姝没直言是为什么,索性将错就错默认了桑荷的说法。然而她回到姑娘们在的地方,秦相宜她们见她面染红晕,眼含春波,离去时还是个骄矜利索的姑娘,回来时,竟变得含苞一般内敛的了。
柳姑娘打趣道:“哟,臻臻,发生什么了,脸怎么红了呢?”其余人纷纷笑了起来,笑意暧昧。
颜姝拿桑荷的话嘴硬说:“就是晒热了。”
“热?我怎么不觉得呢?这都十月了,今天太阳好像没那么烈呢。”秦相宜伸了只手越过廊顶,翻覆手心手背,感受着灿阳的温度,刻意大声说,“真的不热。”
颜姝一个脸皮没那么薄的人,生生被几人臊得不知怎么办是好。她抿着唇进亭子里坐下,可怎么忍,面上都还有驱之不散的笑意。
柳姑娘她们聚到她身边来,你一句我一句,笑声不停,颜姝不说是因为什么,结果几人反而猜得离谱起来。
颜姝听了羞,和姑娘们用扇子玩闹起来,冷不丁见到奚元钧从月洞门穿过来,刻意路过她们。她才被逗红了脸,想也不想,转身背对着他。
奚元钧也在强行假装。方才他在小门旁冷静了好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地走出来,想到顺路经过,再看她一眼。
谁成想,只是看一眼她的背影,竟也挑拨得他胸口重重一跳。看姑娘们在取笑,奚元钧也挪开视线,目不斜视地走远。
他们两人都成这模样了还要装互相无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作态,看得秦相宜她们都要笑破了天去。
翁荣慢慢悠悠地感慨:“难怪人都道,最怕儿女情长废思量,人都要变成傻一双。现在一看,还真是一傻傻一双呢。”
“阿荣,怎么连你也笑我?”颜姝丢开翁荣的手,又被翁荣笑着牵了回去。
在一片好意的起哄调笑中,颜姝又扭头去看已走远了的奚元钧。她没想到,两人淡着两三个月,却只几句话,碰一下,就急速地激化出了深埋于心底的悸动。
好像是干燥时憋屈了许久的一丛植物,下一场大雨水喝饱了,再晒一晒,顿时爆了花满枝。
见过奚元钧后,颜姝之前担心与国公爷夫妇见面的心情,不知不觉中缓解了许多。好像见了他一面,给了她许多底气。她不用再担心礼节失仪,或者哪句话说错。
因为有他,最重要是有他坚定选择,她只需要做她自己平时的模样就好。
颜姝不纠结了,暂时放下这事,把朋友们都陪好了。待送客后,只剩奚元钧一家留在颜家,谢氏派人来请,颜姝才整理了发髻衣裳,仪态从容地前去长辈们面前见礼。
见客的地方在正厅,招待人最正式处,颜姝走进屋内,上首两张交椅分别坐着颜父和晋国公,两位母亲坐在左边,奚元钧在右侧。
其实寻常人家相看没有这样直接的,今天正好借颜姝生辰,才有了这样私下里坦诚相见的机会。对于两家差距悬殊,平时没有什么交情来往的人家来说,还是需要有这样的环节,互相见一见,关起门来说些更深层的话。
颜姝依次给四位长辈见过礼,亦规矩地给奚元钧也行了个浅浅的礼。
国公爷没什么架子,只慈和道:“今日是你生辰,可别这么多礼节,坐罢,坐下说。”
“是。”颜姝温声应了,大大方方在奚元钧旁边落座。
这还是国公夫人贺氏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见到颜姝,她含着淡淡的笑意,将颜姝从头看到脚,审视的目光明露在外。
颜姝知道这场合意味着什么,坐得正,笑得甜,乖乖任人打量。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比面见长公主和昱王妃都要无措。但她知道她必须端出得体的仪态,绝不能让国公府的主母看轻。
贺氏看过后,赞了她一句“婉约可人”,虽不是多热烈的一句话,但颜姝是很满意的。这说明贺氏不仅认可了她的外貌,对她的品行气质也有几分认可。
随即,两位母亲说了几句话,谈及养儿育女、操持家务,间或带着颜姝说几句。颜姝一直听着,不到她说话时微笑安静,若让她说,她就详详细细地把心中所想都说出来,也不怕多说多错。
谈及颜家的生意,颜姝大方地介绍了一番,自己也经手了哪些事,不光是首饰样子,包含定价、修整,还有宝臻阁许多琐事安排都是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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