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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嗯,”白玉烟别开脸,“去洗澡吧,我给你拿衣服。”
&esp;&esp;喝光的水杯放在床头桌上,崔璨搂住要走的姐姐,手不老实地抓揉她柔软的臀,注视她的眼里是欲望的余烬,下巴陷进白玉烟的腹部,双乳压着对方裸露的大腿,胸口的汗水让相贴处好热、好湿、好紧密,无法抗拒的黏腻。
&esp;&esp;“我还想要,”崔璨的手稍用了些力,将姐姐拉回湿了一片的床上同她耳语,“你呢?”
&esp;&esp;总是要小心这种狡猾的问句,不经意就掉进语境的陷阱,变成可以名正言顺爱抚对方的关系。
&esp;&esp;“已经结束了,崔璨。”
&esp;&esp;“你刚刚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esp;&esp;“重要吗?”
&esp;&esp;故作冷漠的模样,真是倔得让人恼火,将她推倒在床,崔璨伸手掀起了那件t恤的下摆,掰开尽力阻挡她的双腿,去看姐姐的腿心,初次到访,血全都涌至脸上,按耐下心头拍打的浪潮去端详,柔软的毛发因挂上粘稠的透明液体而有些晶亮,下方那条细缝的下缘还兜着来不及流出的水。幸好。
&esp;&esp;“你湿了…你也湿了,你是不是对我也有感觉?只是身体上的也可以……”
&esp;&esp;“那是你弄到我身上的。”
&esp;&esp;“……无耻,”差点气得崔璨笑出来,“原来你也是那种喜欢把坏事栽赃到妹妹身上的姐姐。”
&esp;&esp;整理好衣服,白玉烟若无其事地起身下了床。
&esp;&esp;“你不洗澡,我就先洗了。”
&esp;&esp;换上原来的衣服,夜深之前就踏上回家的路,以免爸爸问起。进了地铁,空调的冷风将她吹得醒了个彻底,二号线人群的嘈杂中,她似乎又听见白玉烟的声音说结束,这场求来的性,就是她这段扭曲倾慕的终点。
&esp;&esp;十六岁还没过完初夜就没了,从来是只会从同学口中听说的佐餐八卦,时光倒流十个月,做梦也想不到这样的故事主角可以是自己。原来所谓惊人的八卦只是断章取义,这世上一切都情有可原。
&esp;&esp;离经叛道的心慌不安,偷尝禁果的兴奋悸动,却都盖不过望向白玉烟背影的怅然若失。早有预见,她的理论彻底失败了,恋人之间会做的事,她已经和白玉烟做了个遍,结果是什么样,已经看得再清楚不过。
&esp;&esp;而只有做爱的时候她才敢表白,热切又绝望的心迹,只有在肉体被抛至欢愉的顶点时道出,才不会疼得让她掉眼泪。也许有机会说出那些话,已经算得上不虚此行。
&esp;&esp;似乎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esp;&esp;横跨长江两岸的水下地铁线,光线似乎会影响听觉,在日光灯下闭眼,假装地铁上停了电,这才好像耳闻江水涌动的声音,她沉在水底,死去的身体何必呼吸。哀怨的水草在身上生长漂荡,执念的鱼在耳边吐泡泡,破裂开,听见里面传出姐姐温柔的低语,是她惯用的那种语言,那种比情话更可恶的哄诱,告诉她会给她的下坠兜底,理解她万千种情绪,抚平她一切创伤,包容她所有,苦难中同行。
&esp;&esp;可几个小时前的画面忽然闯进脑海,忘不了姐姐隐忍的低喘,残响中灼热的吐息挤进当下的身体里,浮力送她悠悠飘向江面;做得激烈时两人偶然对上几次目光,目睹姐姐眼里压抑的微弱情欲,火星一样落在她身上,顷刻之间浑身都燃烧起来,怎么着得这样轻易?终于想起,原来自己是个稻草人……曾经守望着一片温暖回忆的田野。
&esp;&esp;江汉路站到了,下一站换一号线,她摇摇晃晃站起身,下身生涩地痛了一下,差点没抓稳柱子。
&esp;&esp;还在流水,裤子也湿湿的……好难受,回家要洗第二遍澡了。
&esp;&esp;幸好妈妈这几天出差,崔璨把自己床垫也弄湿了。
&esp;&esp;坐在床边,拿着吹风机吹洗过的床垫,白玉烟愣愣地又有些出神。
&esp;&esp;膝盖被热风烫了一下,她这才回过神,懊恼地将出风口对着自己的脸,大吹特吹,试图刮走让自己魂不守舍的那些画面,不适感成功让她无法想入非非,带着一额头的汗,她板着脸接着吹床垫。
&esp;&esp;当晚,她做了个梦。梦里,她才是小两岁的那个。崔璨告诉她,全世界只有姐姐可以欺负你,然后带着她到处闯祸,给车胎放气,在别人的板凳上涂胶水,溜进废弃厂房里探险。她一直很心慌,总是担心妈妈会从不知道哪里跳出来责问她;她总觉得这些没有意义,所有的自由意志,最终都会被剥夺。
&esp;&esp;崔璨倒是玩得很忘我,在厂房外的空地,她甚至找到一个旧轮胎做的秋千。她邀请白玉烟上来晃一趟。
&esp;&esp;白玉烟连忙摇了摇头。
&esp;&esp;“害怕吗?”姐姐蹲下来问她。
&esp;&esp;她点点头。
&esp;&esp;“讨厌秋千?”
&esp;&esp;她犹豫一会儿,摇摇头。
&esp;&esp;崔璨歪着脑袋好奇地看她,一个简单的动作,她也做得舒展肆意。
&esp;&esp;真的是姐妹吗?为什么这么不一样……
&esp;&esp;妈妈想要个有稳定未来的女儿,每一步都给她规划得很细,必须要那样走才可以。甚至连以后上什么大学选什么专业,妈妈都有自己的预期,她说在哪个局里有熟人,自己会有很安逸的工作。所有她努力争取的,喜欢的东西,都会被当成没用的妨碍物,被远远扔开……难道妈妈没有给崔璨姐姐安排以后的事情吗?
&esp;&esp;崔璨轻轻捏她的手:“喜欢的话,就不要管那么多。”
&esp;&esp;接着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esp;&esp;“我想看你做选择。”
&esp;&esp;一句话串连两个时空,现实的刺穿透这场梦,白玉烟在黑暗中睁开眼,缓缓从桌上支起身,面前是写了一半的导数大题。
&esp;&esp;这次期末的数学卷子最后一题并不难,但她没写出来,为此特地给自己加训。解题过程中有两个f靠得很近,朦胧中倒确实有些像秋千的绳子。
&esp;&esp;揉了揉眼睛,她撑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已经换了新被单的床上,不知为何仍然嗅到崔璨的味道。
&esp;&esp;“我没有选择。”她忽然对空荡荡的房间说起话。
&esp;&esp;我也不会选。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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