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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请罪之话不过是走个过场,他既将人带了来经丽妃娘娘如此分析他倒是无心办对了事儿了。
若是遵从圣意当场杀了,那便没了找寻幕后之人的事,若是日后东窗事发恐怕陛下将疏于防范。
事情进行至此处,南凌天已然懒得管这白明德有罪无罪了,既然能钓出幕后黑手那白明德也算有功。
便见南凌天朝着白公公的方向挥了挥手,端着一副十足的帝王架势傲然道:
“若你能让这罪民将幕后之人招供出来,那你也算有功,朕自然不会罚你,起来吧。”
这话真是说到白公公的心坎里了,眼下这贱民若想不死,那便只有顺着丽妃娘娘的话来说,不论这幕后有人无人总之这个罪名陛下与丽妃娘娘心中所想的那位是逃不脱了。
“是!奴才感念陛下如此厚待!”
白公公说着自地上爬了起来,膝盖跪的有些麻木但也只好硬着头皮站起,虽是站起了身可腰还是卑恭的弯着。
他转而看向那农户,后者此刻亦正一脸迷蒙惊惧的向他看过来。
眼看着这救命稻草就在眼前,但他却不知该从何抓起……
这反转,对于农户来说无疑是活命的最后机会,虽事及无辜但眼下他已然顾不上道义二字了,他的母亲妻儿还在家中等着他,他不能就这样死了。
不然妻儿母亲今日见不到他回来,明日又乍然听了他的首级被悬挂菜市门口之言定当遭受不住,若因此告官求个说法定然也会如自己这般下场。
纵使他毫无罪名,都能够被当做替死鬼死的这样冤枉,很难想象若是母亲妻儿自衙门闹起来,又将会受到如何不公的待遇。
他听身旁站起的公公问道:
“咱家问你,你是不是受人指使?如今陛下就在眼前你最好从实招来!不然别怪临死之前还要让你遭些罪。”
独属于公公的嗓子悠悠飘来,农户自知这恐怕是他活命的最后机会,忙恐慌的艰难咽了口口水,一口应下了。
“小人招!小人都招!是…是……”
他思索半晌也没能想的出来,自己身后之人到底应该说谁,这万无道义之事他也算是头一回干。
眼见着他犹疑不定,楚若宁大发善心的提点了他,她挑着眉疑惑猜测,话音说的很是缓慢。
“莫非……是傅国师傅大人?”
楚若宁边说着一边看向南凌天的神色,看着后者一点点沉重的眉宇,看来她是将南凌天心中的人选已然说了出来。
南凌天有意除去自己想除去的人,这她便放心了,这往后的进展恐怕会顺利非常。
而这对于农户来说简直是最后的一丝希望,他忙跟着楚若宁的话音径直攀污道:
“对!是他!是傅大人!是傅大人让我将这些话传出去的!”
但天知道,他也不过是晨时听周边人说了一耳朵,而后他便去了田间这一整日都未再碰见熟人,更别说将此话传扬了。
但天要灭他一个区区的百姓,他也不得不奋力的去争这最后的生机。
农户情绪激动,这落在南凌天的眼中就是迫不得已将后背之人招供了出来,毕竟比起性命恐怕幕后之人再受他的崇敬也无用。
南凌天闻言将眉梢挑的高高的,似打了胜战的公鸡,而后唇角也连带着眉梢一同挑起,抿了个肆虐而阴狠的笑。
而后,农户因作人证暂时免于死刑,被关押在皇宫的地牢之中。
白公公吩咐人将这农户拉出去,自己紧绷的神经也跟着一松,心到此刻还依旧跳的有些快。
当误了这些功夫,天色已然入了深夜,白公公不敢耽误忙吩咐人为陛下与丽妃娘娘备下沐浴用品,自己则出了御书房去门外透气去了。
虽有惊无险,但对于他来说也算是劫后余生,毕竟若是行错一步那百死莫辞的就会是他办事不利的罪过。
那散发着汗臭的农户被拉了出去,楚若宁这才后知后觉的又将手掩上了鼻尖,那农户待的时间长了,这御书房内到处皆是挥之不去的臭味。
她方才的理智帮了南凌天,后者虽不会说出来但眼下看她的眼神却是愈发的高兴了,此时见着自家爱妃如此可怜的用手捂着鼻头,忙上手将人抱了起来,径直向着养心殿而去。
楚若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回过神来便乖巧的靠在了南凌天的肩头,撒娇道:“陛下~”
这声呼唤简直唤进了南凌天的心中,便见他脚步又快了几分,转头夸赞道:“果真不愧是朕的爱妃。”
得此夸赞,楚若宁倚在他的肩头娇柔笑着,但在南凌天看不到的地方神色却是一变,阴冷狠厉占据了她的面容。
翌日,正是文武百官上朝之时,大臣们的轿子马车经过热闹的街市时仍能听到关乎南凌天中秋灯会不善举止的言论,哪怕是只字片语明白人也知他们再谈论些什么。
眼看着京中如此乱相,大臣们上朝时大多都是怀着忐忑的心,百姓谣传一起想来那位天子大约也已然知晓了,既然知晓了那今日朝堂之上便少不得要发一通火了。
宫门甬道旁,看守宫门的侍卫便见今日大臣们大多十分有心的垂着眉头缓缓走着,一点也不似有朝气的模样。
但有人忧愁也定是有人欢喜,只是事关陛下欢喜之人占着少数罢了。
“今日上朝路上诸位可也都听见了?那满京城都快成流言窝了,想来当今圣上要发怒啊!”
这话算是说到点上了,但说话之人却不见丝毫忧愁反而一副看戏的意思,这可将他身旁的同僚吓着了。
他身旁同着绛紫色文官官服的同行者闻他此言吓了一跳,忙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袍,将手向后指了指示意身后跟着陛下的走狗。
身后那走狗也不知听到没听到,斜眼瞧了他们二人一眼,忽然回身上赶着小跑几步去寻那宫门之处方才踏入宫门之人去了。
傅墨卿自马上下来方走几步,便见有人自哈巴狗似的黏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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