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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的压力宛若一座大山,重重地压在陈二夫人身上。
片刻的慌乱后,陈二夫人方才反应过来。
她分明抓住了溶月那个贱婢的话柄,没想到被他三言两语遮掩过去。
“长宁侯,她方才本就口不择言,你刻意维护,居心何在?”
“本侯不聋,你当如何?”孟行止抬眸,凌厉的眼神中透着骇人的冷意。
他放纵陈家安插眼线在长宁侯府,就是想让陈家得意忘形。
显然,陈二夫人便初现端倪。
假以时日,陈家或许会以为他们已经掌控了长宁侯府大部分的消息。
他再将计就计……
孟行止心情稍有缓和,看向陈二夫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笑意。
陈二夫人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顿时感到毛骨悚然,若非众目睽睽之下,她定要狠狠搓一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深得皇上信任,就如此猖獗,连太子殿下都不放在眼里了,假以时日,必遭大祸。
陈二夫人压下心底生出的恐慌,故作镇定地对上他的目光,道:“长宁侯打算维护这个贱婢?”
“据理力争罢了,倒是陈二夫人要置太子殿下的名声于不顾,你有何企图啊?”
轻飘飘的一句话,压得陈二夫人透不过气来。
溶月在一旁看二人你来我往,目光微微上抬,就对上秦姒白那双泛着凛冽寒光的眼眸。
刹那间,秦姒白眼底的冷意一扫而空,化作点点笑意,叫人看不真切。
溶月压下心头惧意,故作平静地候在一旁。
然,几人在庭院中发生口角,很快就传到老夫人耳中。
孟诗婉眸色复杂地看向老夫人,语调中带着几分担忧:“祖母,溶月本是无辜之人,她身不由己……”
“可时至今日,她不能留在长宁侯府了。”
老夫人面沉如水,满是沟壑的苍老面容下,掩盖着浓烈的担忧。
她早知朝堂上风云诡变,亦明白一朝踏错,便会万劫不复的道理。
太子当街表明,看中了溶月那个丫头,又求皇上收回成命,将秦姒白赐给她的孙儿为正妻。
一切,都是为了让长宁侯府不得安宁。
老夫人想到这儿,幽幽地看向满目担忧的孙女身上,她一把老骨头了,死了就死了,可她乖巧孝顺的孙女,应当长命百岁呢。
“婉儿,京城愈发不太平了,过几日,你同你大哥说一声,暂且离开京城吧,侯府中的事情,有祖母和大哥撑着。”
“祖母……”
孟诗婉红了眼眶,倚靠在老夫人双膝上,眸中尽是担忧之色,“婉儿哪儿也不去,留在府中陪您。”
“你啊,无须陪着祖母这个老太婆,只要平平安安,祖母就放心了。”
老夫人捏了捏孟诗婉的鼻尖,略显浑浊的眼睛里透着慈爱。
孟诗婉自幼由她抚养长大,比孟行止还要亲近几分。
更何况,如她之前所说,孟家无须靠子女联姻,只希望孟家儿女,都能过得平安顺遂。
她两个孙儿怕是过不了那种日子了,只能让她唯一的孙女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了。
“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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