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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鱼得了方向,推开红娘就往西边跑过去。
见乐鱼跑远了,红娘从地上爬起来,撒气般冲下阶抬脚踢了装死的两个粗汉,“装什么死呢还不赶紧起来,人丢了咋办?!还不快去追!”
两个粗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黑着脸爬起来赶过去。
走廊中的乐鱼脚步逐渐虚浮,方才爆发出的猛劲已经荡然无存,双瞳恢复琥珀色,眼角红色云纹渐渐褪去。
脚下一歪,他身体一晃,忙扶住身旁的一根柱子,手死死捂住心口,额头遍布汗珠,呼吸越来越困难,浑身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力气、灵力正不断外泄、褪下。
“心,心脏,好……好痛……”
说完,乐鱼突然俯身呕出一口鲜血,眼前光景瞬息间颠倒,身体往前栽倒过去。
行至破庙的金黄卷轴乍然停顿,原地转了一圈,像是突然失去了方向般迷茫,随后开始在破庙周围徘徊。
一日后。
乐渊的马车行至水汀山,炽阳跳上马车掀开帘子,“王爷,赶一天了,要不在这附近歇歇?”
乐渊嗯了一声。
炽阳就知道乐渊会答应,他转身跳下马车,拿了马车上绑的鱼食就往水汀山上赶。
乐渊掀开侧边小帘子,见炽阳跑了,他远远望着幽静非常的水汀山,片刻后放下帘子,任由炽阳去了。
不出一刻钟,炽阳又慌慌张张跑下山,隔着不短的距离叫喊,张口闭口就是乐鱼出事了。
炽阳扒开帘子,正好撞上要下马车的乐渊,乐渊坐回去,整理了一下衣服,肃声道:“何必如此惊慌,浮躁。”
炽阳一句话喘成三句话,“属下在山上,远远看见两个人,其中一个男的穿着小鱼的衣服,正对着坟头在祭拜!”
炽阳气都没喘匀,都还没说自己的猜测就被推开,炽阳追在乐渊身后,“你说怎么回事啊王爷,该不会是小鱼出事了吧?属下看那座坟头还是新盖的,不会真是小鱼的吧?当初就不该放小鱼走!”
“闭嘴!”乐渊厉声斥道,脚步逐渐加快。
炽阳瞬间噤声,默默跟上脚步。
……
乐渊掐住年轻男子脖颈,身旁有个老妇人拄着拐杖不断敲地,指着乐渊便骂:“作孽作孽啊,无耻贼子,快些松开我儿!”
乐渊瞥了一眼身前淡蓝的衣物,眉宇间尽显狠厉,手上力气不减,“衣服,来自何处?”
年轻男子攥着乐渊的大手,嘴里唔唔着说不出话。炽阳安抚完老妇人又过来安抚自家王爷,“王爷王爷,冷静啊,掐着脖子可说不成话!”
乐渊见他脸都憋红了,松手推开他,而后挥起剑鞘抵在男子脖颈处。
脖子上一凉,男子刚缓过气,都还没缓过神,顿时吓得跪在地上。老妇人嘴上喊着儿啊,步履蹒跚就过来抱住他,哭天抢地说好人不易做。
乐渊褪去剑鞘,冰凉的剑锋抵住男子脖颈,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居高临下俯视道:“说。”
“这,这是我从老韩头屋里拿来的!”男子抱着自己母亲,开口赶紧一口气说完。
继续说:“办了好事,取件衣物做报酬!”
见两人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炽阳急得挠了两下头,随后弯腰悄悄碰住剑身,一边观察乐渊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使力往旁边推去。
乐渊目光扫过炽阳,他顿时收回剑。
炽阳这才松了一口气,扶起老妇人,又对男子说:“你无需害怕,从实说来就行,我们不为难人。”
男子震惊!看看乐渊凶神恶煞的样子,这叫不为难人?!
他扶着老母起身,自己不敢看乐渊,就把脸对着炽阳,“我家跟住得不远的老韩头家关系不错,前日里不见他来吃饭便过去看了眼,竟发现人已经倒地没了!我和老母就商量着把人葬了,收拾东西的时候见衣服脏污着扔在地上,扔了也是浪费就自己拿来穿了。”
说完还举起右手,“我说的都是真的!这衣服就是我捡的。”
炽阳不解,回头问乐渊,“小鱼的衣服怎么会丢在老人家里?”
两人还没悟出个所以然,男子又说:“我见老韩头死于非命,将他葬了后拿件衣服穿,这衣服一看就不是他的,拿来穿也不算过分吧。”
炽阳习惯性看了一眼乐渊,“死于非命?”随后他领会乐渊的眼神,示意男子继续说。
老妇人不断敲着拐杖,接过话道:“那老韩头的小孙女才十岁,就被挨千刀的人牙子给抢了去!老韩头不依不饶,定是那群该遭天谴的杀的人!”
“不好!”炽阳这次脑子转得极其快,“王爷,小鱼许是被抓了要卖!”
乐渊眼神瞥过炽阳,转身就往山下走,还没走出两步,旁边枯草丛中又突然撞出两个奇奇怪怪的人。
乐渊和炽阳退后几步,顷刻间剑锋出鞘。
“就是他们!”乐渊身后的年轻男子指着两个欲图逃窜的人,“就是他们一直盘旋在水汀山周围,他们定是可恨的人牙子!”
炽阳得令,上去两下三下就制服了两个人。
“人,在哪里?”乐渊左手掐住其中一个矮胖人的脖子,右手剑锋抵住另外一个人的脖颈。
矮胖的人闭眼不作声。瘦高的人跪在地上,眼神飘忽,声线很稳,“什,什么人?大侠,我们可没抓什么人。”
乐渊话不多说,松开左手后将矮胖的人推给炽阳。
他右腕带着剑上提后松手,剑在半空调转,乐渊握剑于手,忽闪的剑锋下沉狠狠扎进瘦高人的大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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