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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起,枯黄的杂草在坟头左右摇摆,江岩和刘浩站在坟前,久久无声。
“姐”
刘浩出声望向江岩,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浩浩,我们走吧。”
三座土坟一字排开,江岩将抱在怀里的一束白菊花放在坟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后,提起行李箱转身离开。
刘浩挠了挠头,看了看江岩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坟堆,长叹一口气紧跟江岩而去。
刘洪光站在门口有些魂不守舍,算起来江岩已经有七八年没有回来过了。
家里的日子还过得去,这几年刘洪光靠着从政积累下来的人脉,将自己的养鸡场做的有声有色,也算得上是奔了小康。
江岩不在的这些年,刘洪光每年清明节都要去江家那三座土坟上,烧点纸,摆点水果贡品,唠唠嗑。临走时,总要深深的叹一口气。
“叔。”
江岩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站在这个年近五十的糙汉子面前,个子差不多齐平。
刘洪光快步走上前:“哎呀,哎呀,岩岩,你终于回来了。”
粗糙的双手接过江岩的行李箱,催促道:“快快快,进屋,进屋。”
刘浩抱怨道:“爸,我才是你亲生的。”
刘洪光抬手往刘浩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快去,给你姐倒水。”刘浩缩头窜进了院子。
江岩被刘洪光连拉带拽的进了院子,又被安排在厅房,一桌子菜,几乎全是肉。
“婶,你快来一起坐下吃吧,别忙活了,真的够了,再多吃不完浪费了。”江岩轻笑着接过刘洪光媳妇儿曹红端过来的热气腾腾的肘子肉。
“好好好,都吃都吃,你太瘦了,多吃点儿,这块儿给你。”曹红挑了一块骨头最少的肉,放进江岩碗里。
曹红一双眼睛来回不停的看看江岩,又看看自己的儿子,越看越满意。偷偷拿筷子戳了一下正在啃骨头的刘洪光。
刘洪光看了一眼江岩,瞪了一眼曹红。
刘浩低着头一张脸憋的通红,实在忍不住道:“你们想撑死我姐啊?来来来,妈,给我来两块儿,我最爱吃肘子肉。”
曹红瞪了一眼刘浩,没好气道:“这么大个人了,没长手还是没长嘴,自己夹。”
“妈,你咋跟我爸一样偏心。”
“我就偏心。”
“姐”
刘浩在江岩面前永远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投去求助的目光。
江岩从自己碗里挑了一根牙签长短的芹菜,放到刘浩的碗里:“喏,吃吧。”
刘浩哀嚎一声,惹得全家人哈哈大笑。
这样温馨的时光,对于江岩而言,已经过去了很久。
在那场大火以前,每当夜幕降临,江岩一家人总是围坐在小院的矮桌前,说着家长里短和江海成对于家庭的规划。
在夏日晚风中,父母的声音乍然响起:电视机该换了,地里的玉米今年应该能卖个好价钱,煤炭好像又涨价了,咳嗽的老毛病搞个土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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