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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明白,那晚石林村发生放火抢劫的案子,所盗走的为何物了。
“红砂糖是什么?很值钱吗?”
“不值钱的话,会惊动这么多贵人来审案?”
“可是吴家不是只酿酒开酒楼,它家哪来的制糖方子?”
百姓里头有人发出这样的疑问时,腰间总会被黑手狠狠地戳一下。
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的同时,声音也被其他议论压了下去。
“用盗来的方子,偷偷用了卖钱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卖方,真是胆大包天。”
“要是卖了方子没影响就好了,吴家和江家都开着酒楼,这不是故意挑唆两家关系?”
“听说江家得到这个方子,如获至宝,花钱把整个蜀地还有附近的甜甘蔗全运来了熬糖,这回真是亏到家了。”
寻常人谁知道用甜甘蔗熬糖的事。
说这些话的全是吴家的托。
大堂之上,吴永看向依然淡定自若的江南雁,阴恻恻地笑了。
自从吴理调配出熬制红砂糖的方子,吴家并没着急去买甜甘蔗熬糖。
吴家等着江南雁花费数十万两收集的甜甘蔗,用不了卖不出去,然后以极低的价格买回来。
“江公子,往前天气热了,你买来储存的那些甜甘蔗,不尽快使用,小心糠了当柴烧。”
吴永小人得志的挑衅,换来江南雁的一声冷哼。
吴家做事的手段真是够绝的。
竟还想着低价收购他手里的甜甘蔗?
“吴公子,你长得不美别想得太美。”
“你!”
吴永刚要再对着江南雁奚落一番,嘲讽其睁眼瞎让人骗。
赵承业已率领两个吴家的跑堂小二,抬着一只木桶走进了大堂。
“什么味道?”
“酸里带着甜,和街面上卖的那些碎掉渣的硬糖有些像。”
碎掉渣的硬糖是贵人们熬糖浆时,或是砸成粉末时剩下的下脚料。
扔了可惜加上消耗多,便会收集起来,便宜处理卖给平民百姓,尝尝甜味。
由于经过数道工序和时日消耗,它的味道自然不如刚熬制结成硬糖时一样的味道。
会泛着酸,有时因经历酷热天气,甚至隐隐发苦。
吴永听到人们的议论声,骄傲地高声宣布。
“这是吴氏红砂糖,和普通的硬糖可不是一个味道。”
一群没见识的土包子,等会儿惊掉你们的眼珠子。
吴永等木桶落地,亲自走过去,拆解着缠绕在木桶盖子边缘的油布纸。
而吴理则拱手对着堂上的唐知涣说道。
“林羽的父亲,曾经是青江酒楼切墩子的二厨,擅长做糖糕,吴家的红砂糖,早在三年前就在试着熬制,由于产量太低,没有对外售卖,只是自己吃。”
“一定是林羽的父亲,曾经去无忧酒楼,偷瞧过后厨师傅们熬糖,偷学了去,传授给了林羽。”
故事编得很好,但光靠嘴皮子说说,绝对当不得真。
还需要有力的人证,才能将假的变成真的。
牵涉死去的林父声誉,看戏的林羽这会儿不可能再淡定了。
他大步上前,指着吴理逼问:“光凭吴理掌柜的一面之辞,说是我父亲先盗的方,死无对证!”
“你爹死了当然不能开口说话,但你爹把这件事,和别人说过,我们有人证!”
吴理双手举在右耳旁,用力地拍了拍。
林宗叔紧张地看向堂外。
林羽同样紧张地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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