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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不该留在这的人清空以后,他才继续说:“你们是亲姐妹,就算要大打出手,也不要为了这么可笑的原因。”
谢澄言哑着嗓子,她刚才吼太响,现在嗓子都劈了:“什么可笑的原因,她分明没把嫂嫂放眼里,没把我当回事,长兄你看不出来吗?”
“这还不可笑吗?”谢流忱反问。
崔韵时垂下眼。
确实,她在谢流忱眼里是个无足轻重之人,为她争执怎么不可笑呢。
谢流忱还是不疾不徐地道:“燕拾只是想让她做几个花环而已,身为长嫂,关爱妹妹本就是她该做的,燕拾没做错什么。”
谢澄言哑口无言,并非是无话可说,而是她没想到谢流忱是这么想的,还当着崔韵时的面这么说了。
长兄明明在其他事上都看得透彻,此事也不例外。
他绝不是看不明白,只是当真觉得委屈崔韵时没什么大不了。
谢澄言看了崔韵时一眼。
那一眼满是担忧怜悯,还有隐晦的歉疚。
早知长兄偏心至此,她为嫂嫂出头也是无用的,只是白白让嫂嫂受气丢人。
这一眼却刺痛了崔韵时。
有人不把她当人,觉得她是泥胎木塑,不会痛苦不会难过,久而久之,她似乎也真的越少在意自己的感受。
只要她有表面的体面,能让娘亲和妹妹过得好就行。
她一直这么劝说自己,坚持到现在,回头一看,六年都过去了。
她觉得自己长大了,通达了,能不因别的人或是事而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虽然受气,但活在这世上,谁能全然不受磋磨呢,其实她过得也还不错吧。
可是现在有人同情她,为她难过,她用以自我安慰的虚幻气泡瞬间被扎破,露出所有真实的不堪,和她自己都不想面对不愿深想的种种屈辱。
她怎么活成了这样。
舒嬷嬷快步走进亭中,她虽然走得急,但是面无异色,举止得体,一见便知是显贵人家培养出来,伴在儿女身边的得力助手。
她说:“公子,郡主得知了这里的事,要你们都过去。”
“两位妹妹都受了伤,先让大夫看过,待会再去见母亲,”谢流忱起身,对崔韵时道,“这里的事都交给你。”
随后他便离开了。
他走后没多久,两位大夫也赶来了,检查过谢燕拾和谢澄言的伤势之后,说谢燕拾无大碍,只受了些外伤,伤又不在明处,便擦一些药油活血化瘀就好。
谢澄言则严重一些,脾脏轻微破裂,需要在床上静养,千万不能再与人动手。
崔韵时立刻让人照着药方去抓药,再用担架慢慢抬谢澄言回院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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