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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玫也压低声音,道:“是今日见过的那位宴宴姑娘,说来话长,总之就是今夜城中有歹人当街屠市,死伤数十,好巧不巧……当时陛下也在,险些被伤及,是那位宴宴姑娘舍身挡刀,现如今被带回咱们家医治了。”
戚玦一惊……那么今晚在顺鑫酒楼,宴宴厢房里的那位贵客,莫不就是……皇帝!
可既然如此,自己为何会在见到他的时候有那般强烈的反应?按理说自己不该也不可能认识这位新帝。
“陛下也在?”戚玦惊道。
戚玫点头:“就在松鹤堂呢,爹和姜伯爷也在,今夜城中有歹人当街屠市,只怕不会这般轻易了结。”
戚玫看了眼顾新眉,叹道:“瞧她紧张那样,那位宴宴姑娘,今后的身份,怕是非同寻常了,只是不知道她和伴驾的耿淑妃相比,谁更美呢?”
“别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议论皇家事。”戚玦提醒,随后又更小声地补充道:“等御驾回朝了再说。”
……
天亮的时候,御旨亲诏:宁鸿康通敌叛国,已被就地正法。
至于这“就地正法”可就有说道了。
宁鸿康被姜浩视作弃子后,姜浩一定不会让他有活命的可能。
且一场爆炸后,齐军被梁军趁机追逃十余里,害得南齐损失惨重,齐国自然不会放过他。
至于是谁杀的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宁鸿康为保宁婉娴而拖延时间,自愿和梁军正面逢迎,自投罗网。
否则宁鸿康都死了,宁婉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能去哪里?不是被炸死,就是在宁鸿康的掩护下逃命去了。
宁鸿康的死是必然的,戚玦早有预料,可即便如此,还是觉得可惜,他若是被生擒,招供哪怕只有一星半点,也是姜家的催命符。
梅院,戚玦沐浴罢,换了身干净衣裳躺在床上。
她昨夜的失踪,只解释为遇到屠市,着急躲避,这才迷了路,加之有戚珑作证,这个借口便也变得可信起来。
至于裴熠为何会在?
戚玦想着,翻了个身。
裴熠此番行动,多少和靖王逃不开关系。
初见靖王时,戚玦只觉得这人高深莫测,后又觉得敌友不明,但若是裴熠此行有他授意……难不成靖王要对付的是姜家?或者说南齐?
姜家之计无疑是把梁国方才火上炙烤,靖王身为皇室,的确有理由阻止,但是……
戚玦说不上来,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对。
没来得及多想,小塘便连门也没敲就推门而入。
她少有这般失礼的时候,戚玦问:“怎么了?”
小塘道:“姑娘,陛下召见您!”
……
戚玦换上了县君的礼服,礼服之袍以红罗制成,胸前绣着鸂鶒,下裙为青色,饰以三襕璎珞串珠八宝纹裙襕,腰间扎素银腰带,头戴珠翟冠,冠顶上簪一对金银翟,口衔的结珠串垂到肩头,冠底还要再簪一对金簪。
戚玦分明长着一张轻浮的脸,但不知为何,穿上这身隆重的礼服后,不仅没有半分不妥,甚至平添了几分这个年纪的女子少有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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