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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更多的武工队员们加入合唱的行列，用手中的各种物件跟着歌曲那欢快的节拍敲打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仿佛某种巨人的心跳，欢腾而有力。

“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无论谁要抢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旋律轻快，给人的感觉积极向上，而且……

……而且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

这正是雪原上最缺少，而这群人不缺少的东西。

歌词简单，朗朗上口，只听一遍就能差不多记得该怎么唱。所以，当萨沙回过神来时，伊诺已经用他那有点沙哑声音加入合唱。

歌声一结束，蹬着自行车追到这辆大车边的霜星发话了。白毛兔子气急败坏：“声音管制！你们身为指挥员怎么带头违反纪律！”

康曼德点头：“是我错了。”

霜星一副挥拳打了空气的模样：“你——”

“换岗给我，我替你多值半班。”康曼德又说。

“……算了！”

于是康曼德跳下车去，跟霜星换位。霜星快跑着翻上马车来。

塔露拉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来干啥？”

“我不能休息吗？”

“你个白兔子，别冻着孩子！”

于是被怼了个灰头土脸的霜星缩到了车尾。

塔露拉却不放过她：“我记得你会唱摇篮曲？”

“我那个老爹给我唱过……等等，你不会要我……”

“唱吧。算我求你帮个忙。”塔露拉指指开始揉眼睛的伊诺。

霜星的两只兔耳朵都炸起毛来：“你！”

在一路吵吵嚷嚷中，小小的车队和上面的所有人，奔向了黎明。

……

从密集树叶间穿透过来的朝阳光斑落在孩子的脸上，鸟儿们动听的歌唱牵动着耳朵的颤动。即使有了厚实的毯子抵抗北原的寒冷，悄悄透过来的寒意也还是让人颤栗阵阵。

不过，这也方便人们尽快从毛毯紧紧裹住的温暖梦乡中脱出，重回清醒的世界。

宿营的早晨也是两个流浪儿“日常”的一部分，对已经习惯了风餐露宿的他们而言，这种宁静清爽无疑是熟悉和亲切的。

只是突然响起来的嘈杂把他们拖回了现实。

“跑了一夜从敌占区跑回摇摆区了。虽然敌人已经不再让纠察队和宪兵日常巡逻进入这里，但是也不能放松警惕，这里不是安稳的解放区……”

康曼德话音未落，背着步话机的通信员冲了过来：“政委！上面叫你！”

康曼德回过身来：“告诉他们我马上回去——”

“上面说已经派飞机过来了！”

天际线上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个小点。武工队员们一听见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就都仰起脑袋，把手遮在额头上盯着看。萨沙和伊诺一下子意识到，即使对这帮浑身谜团的神秘人而言，这件事也是很新奇的。

飞机从小小的黑点逐渐放大，展现出方正的轮廓，硬朗的造型逐渐明显起来，迅疾地减速，在武工队休息的小树林外垂直下落。到这时，大家连细节都看清了。

康曼德只来得及回头对塔露拉喊声“你把队伍带回去”，就匆匆跑向着陆的女武神运输机。几个呼吸间就跨越了时代，从畜力车跑到垂直起降飞行器旁。

侧舱门里的战士与地面上步行的截然不同。武工队员们有手持电台和突击步枪，有军大衣、雪地斗篷和迷彩服，在这片雪原上堪称奢侈到令人发指。可机舱里的士兵已经完全超出了冻原人的想象力极限：背着激光步枪抱着舱门重爆弹机枪，全身包裹在灰色的动力装甲中。

随着康曼德跳进机舱，机枪手立刻向他敬礼：“中校同志！”

“什么情况？”

“师首长点名要你做紧急报告！您的分队会继续护送整合运动的回程。”

女武神通用垂直起降机立刻起飞，爬升。十五分钟后，康曼德看见了雪原上那片突兀的风景。

乌萨斯北方这片贫瘠荒芜的雪原上，太阳从远方的地平线里刚刚探出了头，为这片多灾多难的大地洒下了微弱的光照。

虽然是清晨，地上的影子也淡得厉害。有气无力的光照让这里即使是夏天也树木寥寥，草势稀疏。除了分散各地的聚居点，广大的荒原上毫无人烟，只有时间停滞般的幽森死寂。

然而，这仿佛从开天辟地起就存在的寂静终究被打破了。

女武神垂直起降运输机挂载着标准集装箱划过铅灰色的天空，运来各种物资；机械神甫的红袍下伸出从机械臂到多功能动力斧在内的各种工具，将预制件和标准模块以飞的速度变成军用建筑和工事。

合金大梁、极速速干水泥、精金与瓷钢装甲板和电子设备构成的建筑在雪原上巍然屹立，形成一片颇有规模的市镇；执行战备的装甲车们在营地边缘的几处车辆掩体里待命，平放自己的速射激光炮。

虽然动力装甲全面代替了以往的卡其色制服和军绿色防弹甲，但步兵们在车里和周围的人员掩体里待命时紧握的激光步枪万年不变。

检修点里，士兵们在机械教士协助下检修自己车辆时疾而有序，简洁有力的口令与呼喊此起彼伏。

一群端着盆去洗澡的士兵嘻嘻哈哈地路过，没完没了地从地上抄起一捧甚至一盆雪送过去，跑动中的队形从头到尾都淹没在白色雪雾里。

由人类帝国转型而来的人联——人类未来共同体联盟——的金红色双头鹰旗帜在空中猎猎作响。

PS：其实原来准备叫“人类命*运共同体联盟”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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