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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2页）

卡兹戴尔纵队的空中力量完全来自人联地外兵团113师，由空天两用飞行器和大气内飞行器组成。其中大气内飞行器主要为无人机。

那些动辄二十米长的空天战斗机，现在承担起了炸弹卡车的任务，负责将从铁炸弹到地狱打击导弹的海量弹药扔在敌人头上。能垂直起降的凡人和星际战士部队炮艇们还会负责用航炮和火箭弹抵近攻击。

但是，这些任务对于宝贵的有人机和飞行员们而言太过危险，效率不高。所以，当前的人联军队对于在低空超低空向陆军部队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援的任务时，主要靠重型武装无人机来实施。

“现在——”

直接跟着贺凡旅前进的前进空中管制组组长高声对身旁的贺凡说：“这个地区从10米高度到10000米高度的空域里，都有我们的飞机在支援您的进攻，中校同志！”

从高空有着努力睁大眼睛才能勉强看清的光点快速掠过，紧接着远方的王庭军阵地上就变成了喷发的火山；星际战士们的“雷鹰”炮艇和凡人驾驶的女武神改型“仇杀”和“秃鹫”炮艇在中高空投弹后也不接近地面，而是在数公里以外进入小角度俯冲，用机载战斗加农炮或重型激光炮发射从天而降的精确炮火；

负责舔地脏活的是掠夺者武装无人机。这些只有八米长的电动力无人机们靠四旋翼和喷气发动机联合推进，在不过百余米乃至十几米的高度沿着至关重要的公路投下钷素燃烧弹，在公路两侧制造火幕封锁带，然后用机头下的加特林机炮和短翼下的火箭弹向着地面上的一切王庭军目标猛烈射击，高度之低像是想用机头下的加特林机炮捅死敌人。

各种航空发动机和武器的轰鸣在战场上空汇成嘈杂的声浪，前进空中管制组长虽然有拾音降噪耳机和喉部送话器，也不得不干脆跑到贺凡面前连吼带叫：“但是，我们虽然不用争夺制空权，也得去负责侦察和空中遮断任务。在卡兹戴尔地区的空中资源有限，虽然支援您的进攻是当前的最高优先级任务，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有这么多飞机在我们头上！”

“我明白，只要每时每刻有半个大队六架飞机在头上应急就行！“贺凡回答。

当阿特拉斯空军的肆虐终于告一段落，大部分飞机开始返航时，王庭军第二十四步兵师的阵地上，已经没有什么完好的工事了。

但攻击并没有停止。在战斗群队形后方，旅属炮兵群接到了目标座标和射击诸元。那些自行榴弹炮和自行火箭炮连车都不停，一边行进一边开火。一群群炮弹和火箭弹呼啸而来，王庭军的阵地顿时被钢铁与烈火覆盖，尘土飞扬。这轮炮火的密度实在不符合阿特拉斯一贯用钢铁埋人的作风，但是得益于数量充裕的精确制导炮弹，极其精确，极其致命，都是长了眼一般砸在各处稍有规模的工事上。宝贵的机枪和火炮接二连三地被炸成零件。

幸存者们躲在不过是战壕侧壁上刨出的防炮洞里苦苦忍受着炮火的蹂躏，不断有人消失在那一团团爆炸的烟尘中，不断有人被弹片和钢珠撕得支离破碎，伤兵血肉模糊地躺在血与火的炼狱中惨叫，惨叫声被炮火的噪声淹没，医护兵也不可能在如此猛烈的炮火中赶来救治。。。。。。

“很热闹！诸位，很热闹。”

卡兹戴尔国民自卫军第37步兵团的团长赫德雷对着自己手下的营长们大声说：“诸位都明确了自己的任务吧？”

国民自卫军指挥员们的回答整齐划一：“是的！”

赫德雷扫视自己的部下们：“先生们，我们这个团，是专门为了南线穿插而精选出来，跟随阿特拉斯部队进攻的，硬是下辖了五个营！而这个团里的所有人，都是从占领区撤退过来的！想想你们被丢在占领区的亲人，我们现在就是去解救他们！”

各营连长们整齐划一地昂起头来，原本坚定的表情更加坚定。

“在战役发起前，特蕾西娅殿下和康曼德先生专门召见了我。殿下告诉我说，萨卡兹二百年来一直在流血，我们一无所有，所以只能当雇佣兵卖命。萨卡兹的鲜血不值钱。”

指挥员们的表情凝重起来：这是无比残酷的现实。

“而殿下告诉我：今天的这场战役，不是为了她，不是为了王国，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人！我们的这一仗，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我们的亲人，为了未来幸福安康的生活，为了更加美好的明天！

“我们的牺牲是为了这些，而现在是决定它们到底能不能实现的时机——我们在这几天流的血，都是在推动这个未来的实现。萨卡兹的血，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流得有意义过！”

沉默中蕴含着澎湃的力量。

赫德雷扫视他们一眼，准备好把这股力量释放出来：“而康曼德先生，他则跟我谈起了部队的问题。他给我翻译了一下，教材里面对我们国民自卫军总体上做出‘佣兵习气’的评价是什么意思：

“它的意思是说：这支部队像雇佣兵一样，进攻冲不动、阻击挡不住、行军不准时、纪律一团糟；需要拼命的时候落在后面，捡漏和逃命时跑得比谁都快。。。。。。”

气氛又为之一变，三分之二以上都是前佣兵的国民自卫军指挥员们尴尬地沉默着。

“阿特拉斯。。。。。。理论上是雇佣兵。但大家也看见了，他们有钱，还有先进的技术，有我们见都没见过的厉害东西——甚至，在纪律和作风上都比我们强。

“但是，诸位，康曼德先生又告诉我说，大炮不能上刺刀，想解决战斗还要靠步兵，要靠我们。我们到底能不能有一个好的评价呢？那就要看我们这一次的表现了。好了，各就各位吧。”

指挥员们咔嚓一声立正，然后散开去跑向各自的战位。

在炮火平息的刹那，卡住公路的那个小高地下发出了滚雷般的高呼：“统一万岁！新卡兹戴尔万岁！”

一个营的国民自卫军用散乱的队形蜂拥而上，除了勇气和速度以外没有什么值得表扬的地方。但王庭军的官兵们刚刚从一片浮土遍地弹坑的阵地里爬出来，幸存的军官和士官们正在清点人数和装备，计算损失。

国民自卫军战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高地，有的王庭军军官打算稳住战线，但他们发现自己部队的机枪全都被摧毁殆尽，惊魂未定的士兵们只靠步枪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人数众多而且杀意已决的国民自卫军。

唯一能阻挡敌人的只有仓促布下的雷区——

“雷区？”山下举着望远镜观察战况的战斗群指挥所人员们中有人惊呼出声，“王庭军什么时候布的雷？看来国民自卫军要吃苦头了。”

然后他们看见卧倒在雷区前，已经有人接连触雷的散兵线里抛出了一排手榴弹。

爆炸的火光在雷区里闪烁。

第二排手榴弹在更远的地方爆炸，继续引爆了大片地雷。接着又是一排手榴弹。。。。。。

“手榴弹排雷，聊胜于无吧。。。。。。嚯，他们冲锋了！”

手榴弹清除出的雷场通道根本谈不上安全，但自卫军战士们径直从这里踩了过去，尽管接连有人在脚下炸起的烟雾里倒下，国民自卫军也毫不犹豫，毫不停顿，亮着刺刀扑进了山顶的王庭军阵地。

短暂的枪声后，山顶立起了红旗。

贺凡放下望远镜，一直保持冷漠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微笑：“这帮好勇斗狠的魔族佬。。。。。。”

连语气里都带了点赞赏。

王庭军第二十四步兵师原本就被各种间瞄火力反复蹂躏，已经破烂不堪的防御体系被国民自卫军撕开了第一条缺口。紧接着，战斗群的步兵和坦克从这里蜂拥而入，肆意碾压着敌人的防线。

战斗群的队属炮兵们有效地协同着步兵和坦克的攻势，阿特拉斯的装甲步兵们能跟在空爆炮弹的弹幕后五十米处推进，第二十四师各处防御阵地上的守军纷纷发现，从脑袋顶上不再落炮弹到对面的刺刀捅进自己的胸膛，绝不会超过两分钟。

阵地在以惊人的速度接二连三地陷落。

王庭军的军官们在士兵阵亡后纷纷亲自操炮与阿特拉斯“微型陆行舰”展开决斗。但这无济于事，第二十四师的第一道防御地带像是被泼进盆开水的雪堆一样消失了。

二十四师第七十三团团长只在电话里听到最后一个还能联络上的营长喊：“敌人的微型陆行舰来了”就失去了三个营的所有消息。团长先生还在不知所措时，一队犀牛-B和牛蛙就旋风般杀到了他的团部，有一辆坦克直接冲进了这个卡兹戴尔乡下庄园的院子里，并列机枪和车顶机枪火力全开，撂倒了整整五十个王庭军士兵。

团长和一群随从刚刚从后门冲出去，一发125MM杀伤爆破榴弹就前脚跟后脚般飞了过来……

在第七十三团逐渐走向死亡时，第七十四、七十五团覆没的时候也到了。

第七十四团边打边撤退到第二防御地带时，追着他们到处跑的坦克和装甲车们见缝插针，居然从一营和二营结合部钻了进来，一路冲到第七十四团指挥部，几轮齐射把从团长到勤务兵的团司令部所有人员埋进了废墟。后续跟进的装甲步兵和国民自卫军轻步兵在混乱中把三个营分割包围，每个营指挥所都被扫荡一空。这个团被彻底打垮了，战后统计人数时，账面上还有两千多人的步兵团只剩下二百八十个俘虏还能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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