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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出来了?
祁今把他的gopro关上放进口袋,转而双手从后圈住他的腰,埋在他的颈间沉沉呼吸,“憋死了。”
“你说透气就这个透气啊。”闻谕宁揶揄他,拖着身后的人往前温吞地走,“带你去个地方。”
脚下的雪很厚实,一踩一个脚印,他们相互依偎着,像一只笨重的企鹅。
漫天遍地的空寂,只有脚下吱嘎吱嘎的声音格外清晰,闻谕宁的手被祁今裹紧攒进口袋暖着,十指相扣。
越过一座玻璃长桥,最终在一座造型奇特的建筑前驻足。
这是一座教堂。矗立在世界最北端的教堂,神圣、庄严而巍峨。夜幕拢住沉沉的昏蓝渐渐压了下来,规整透明的方块玻璃内,却是一片明黄暖意。
他们一路并没有说什么,也不必说什么。人生不多有万籁俱寂的片刻,无须言语,心跳彼此相贴,一切不言而喻。
闻谕宁长长呼出一口白雾。
“在这里待了三四年,却没能到这里一次。”
祁今吻了吻他的头发,眸光闪烁:“好美的地方。或许,我们可以一辈子住在这里。”
“一辈子?”闻谕宁喃喃道,将这三个字在唇齿间反复研磨了许多次,轻笑一声,“可是那是很久远的事。”
“不远的,阿谕。”祁今轻声说,“明天会总会成为今天的,一辈子,不远的。”
不知为什么,眼眶有些莫名酸胀。
其实他骗了祁今。
其实他来过这里很多次。只是每一次,都是他最煎熬难捱的时刻。
过去最灰暗的时光都在这座城市,在脚下,在眼前,历历在目。
他时常坐在教堂里发呆,看着尖尖的顶,看着斑斓的彩玻璃,看着来来往往的过客。
耳边偶尔是经文颂唱,偶尔是不知名乐团的乐曲演奏,偶尔是陌生国度游客的窃窃私语。
偶尔会是他熟悉的语言。
闻谕宁总是恍惚记得,自己在这里见过祁今很多次——后来他才知道,那时候自己的精神状态糟糕透顶,见到的都是幻觉。
他只见过祁今一次,就在面前这张巨大的荧幕上。
祁今跟着闻谕宁步入空旷的广场。
【虔诚默念一个人的名字千千万万次,他就一定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回应你的,不是神,是爱。”
原本,祁今投向荧幕和闻谕宁的目光是疑惑不解的。
却在听到这句熟悉台词后,顿然被滔天震惊覆盖。
“这是……”
是他的出道作品里,最出名的一段台词。
闻谕宁微微扬了扬下巴,“就在这里。四年前,就在这里。”
四年前。祁今想起了自己第一部作品。它入围的电影节奖项,就在邻近的国度。
——其实,他本可以再勇敢一点,比如尝试着去求索哪怕一点,一点闻谕宁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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