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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虫盘旋在少年身边,少年好看得不真实,江叶红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年朝他伸出的手,很漂亮的手,五指修长,掌心莹白如堆着雪,手腕上的银镯衬得那纤细的手腕又白了几分。
江叶红抬起沾了泥水的手,混着泥的水珠落下,荡起圈圈涟漪,江叶红攥紧了手心,他的手太脏了,不止手,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脏的地方,他怎么能弄脏那么漂亮人的手呢。
江叶红委屈哭了,眼泪一串接一串,少年似乎不明白他为何哭,伸手抓住江叶红脏兮兮的手腕将人从水里拉起来,奇异的香气飘入鼻息,年少的江叶红心跟着一颤,见少年的手沾了泥水江叶红忙挣扎甩开少年的手,“别碰…我…”我身上太脏了,可江叶红已忍不住磕巴起来。
少年松手,“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人世走一遭不易,世间美好的一切还没看过可别就这么把自己这条命浪费了。”
明明看着也没多大年纪说话为何这般老气横秋,江叶红捂着被少年抓过的手腕,又看看他那只白皙的手,果然弄脏了,为什么要对他这样一个小乞丐伸手,不怕脏吗。
少年只是生了一张看着少年的脸,他的眼睛冷静又死寂,身上带着死亡的味道,江叶红是这么觉得的,可他很漂亮,少年撸下手腕上的银镯丢给江叶红,“拿去能换不少钱,你还小要好好吃饭才能长大。”
少年的语气似乎变得温柔了些,他往树林深处走去,江叶红愣愣看着少年离去的身影,身边的萤火虫也散了,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江叶红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直到看到脚边的那只银镯才终于确信不是梦,那少年是真的来过。
“楚大哥!楚大哥!”
容若的声音把江叶红从梦中拉回,做了一整宿的梦又累又乏,江叶红光着脚去开门,“怎么了?”
容若看上去很着急,“楚大哥,村长死了。”
“什么!”江叶红头嗡嗡响,大清早的就听见这破事,真让人头疼。
容若看了眼江叶红大开的襟口垂下长睫,“楚大哥你……”
江叶红抱住胸口,赶忙将襟口合上,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他怎么就这么出来了,跟流氓一样,“我…我…我去穿衣裳,你等我会儿。”
刚转身江叶红发现左边裤子竟然不知何时滑下胯了,小腹都露出来了,回想刚才容若的眼神,不会觉得他在耍流氓吧,铁定是这样的,江叶红无地自容,匆匆忙忙穿好衣裳出门。
容若看了眼江叶红的腰带,挺是为难的样子,犹豫了下轻声说道,“楚大哥你腰带系反了。”
江叶红低头一看,腰封正反面搞反了,脸烧到了耳根,忙解开重系,可当着容若的面儿他动作变得僵硬又不自然,怎是一个尴尬了得,手上越忙越乱,如此寻常的一件事江叶红变得笨拙不已。
容若上前接过江叶红的腰带,“我来吧。”
容若微微低头,他比江叶红矮上一个头,低下头的时候能看到他的发顶,乌黑的头发看上去很软很顺滑,江叶红的心砰砰跳个不停。
容若将江叶红缠反了腰带摆正,动作很轻,腰带在他手上好像一下变温顺了,绕过容若的手背,轻轻松松系了个漂亮的结,江叶红的心也跟着一顿,容若抬眸,两人目光碰触,江叶红忙扭头看向一侧,“我们……去…去村长家吧。”
江叶红又开始磕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叶红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容若默不作声地跟在江叶红身后,唇角勾起个淡淡的弧度。
到村长家的时候,许多村民围在外面议论声不断,江叶红从人群中挤进去,村长的死状和老族长一样,无需多想也是中了蛊毒,村长儿子跪在床前嚎啕大哭,江叶红瞥了眼挂在墙上的飞仙图,“这画为何在村长家里?”
村长儿子哭得声音沙哑,“昨晚我爹他也是一时好奇,觉得老族长死于这幅画,就想着拿来看看,便派我问陆夫人要来了这幅画,谁知……”
江叶红来到画前,将画收起来,“村长昨晚喝酒了?”床头的矮桌上还摆着个精致的白玉小酒壶。
村长儿子,“是,家父目睹老族长暴毙寝食难安,就让我温了些滋补的药酒,他平日里也有睡前喝酒的习惯。”
酒是好东西啊,人人都爱喝,可喝完对着这幅画会有虫子钻脑子,江叶红一想就觉得脑子里有什么在拱。
江叶红卷起飞仙图,“行了,大家都散了吧。”
人群中有位佝偻的老人一直盯着江叶红手里的飞仙图,“画,我们被诅咒了,一定是高子林化作厉鬼回来报仇了,都会死……”老人喃喃自语着。
“徐翁您快别说了,我们走。”年轻人搀扶着老人走。
江叶红追上来了,“老翁您这话什么意思,为何说被诅咒了?”
徐翁抬起那双没什么生气的眼睛,“那家人,那家人来报仇了……”
“徐翁我们走吧,该回去把谷子装车运到城里去。”年轻人显然不愿意提及,催促着徐翁赶紧走。
江叶红想着必然另有隐情,挡住二人的去路,“小兄弟你也看到了,村里有人接二连三的死去,这是在杀人,你们若是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好不好,以免更多的人惨遭歹人之手。”
年轻人为难地看了眼身后村长的屋子,“你们跟我来。”
年轻人叫阿朗,个子不高皮肤黝黑一身腱子肉,阿朗领着江叶红和容若来到自己的家,关上大门,“两位大人,徐翁说得诅咒就是住在村西头山上那户人家,那户主叫高子林,是个卖松油的商人,家底很厚,据说手上有一座祖传宝贝翡翠玉麒麟,价值连城。十年前,村里有不少人为此动了歹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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