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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被扑出来的苏遐州接个正着。
楚凤歌满脸都是熊血——他方才只用一招,就割开了恶熊的喉管,只是他伤病在身,使出这夺命一招后,自身也无以为继,终于站不住,被苏遐州接了个满怀。
钢叉“当啷”落地。
楚凤歌靠着苏遐州缓了好一会儿,才翕动着嘴唇,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苏遐州贴近了,才听见他说:“你受伤了么……”
苏遐州鼻尖就是一酸,喉头发哽。
又感觉楚凤歌抬起手,热得不正常的指尖在他颈上抓破的伤口点了点,道:“是我来迟了……”
苏遐州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顶道:“六郎,是我没保护好你,你受着伤,还要你,还要你……”
楚凤歌享受似的半眯着眼睛,发誓一般道:“先生放心,我会用命保你无虞……”
他似乎只是在高烧的半梦半醒之中胡说呓语,却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酒后吐真言。
苏遐州看了身边那头已经死透的熊,楚凤歌本就发着烧,又经了一场恶战,手中没药,只怕是还要恶化。
可明日,明日必须起来赶路!
怎么办?怎么办?!
等等,没有药……
他需要的,正是清热解毒、疏风散热的药!
苏遐州脑中划过一道灵光!
家眷
遐州脑中划过一道灵光!
熊胆,原本就是清热的一剂猛药。
眼下,可不就现成有一颗么!
苏遐州将楚凤歌放在墙边靠好,抄起地上的钢叉,又戳又拧,忍着恶心,将那死熊的胆剖了出来。
不小心戳破了一点,胆汁流得一手都是。
苏遐州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口,一张脸无法自控地扭曲了!
苦啊!!!天底下竟有如此之苦的东西!!!
只是稍微沾口,就已经觉得半边脸都麻了!
他看了半睡半醒的楚凤歌一眼,清了清嗓子,轻声道:“六郎,六郎,该吃药了。”
楚凤歌闭着眼睛没睁开,十分信任地张开了嘴——
苏遐州老实不客气地将一整颗熊胆填进了他嘴里。
毕竟咱也不是郎中,不晓得剂量,熊胆来之不易,还是直接一口闷了罢。
楚凤歌病着,反应迟钝地嚼了嚼,忽然睁开了双眼,嘴角无法控制似的抽搐着,“哇”地一口将那颗味道可怖的苦胆吐了出来。
他半挺起身,沙哑道:“先生何至于要谋害我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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