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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他数道,“九!”
“开炮!”他喊道。
另一方,一支佣兵队在岛上的林间穿行,几分钟后,几人在一棵树下发现了被丢弃的信号发射器,为首的拿起了对讲机。
“跟丢了。”
阿廉切断了通讯,不远处响起船炮的轰声,惊跑了在岸边归巢的海鸟。
有人从外部频道切了进来,通讯器里响起接通的噪声,随之传来的是电流简化过的男人的声音。
“阿廉。”
阿廉顿了一下,“大少爷。”
“说了多少遍叫名字就好。”通讯频道那头说道。“听说ken又跑了,这么多年都改不了遇事先逃的习惯。”
随之又说道,“不用找了,回来吧,你也该累了。”
阿廉说道,“我会把二少爷带回去。”随即关了通讯器的电源。
在林间丢掉了跟踪信号器的阿健从外套里翻出来一只钢笔,卸掉笔盖露出里面的微型通讯器。
“eden,”他说道,“你他妈真是,什么事情都慢一点。”
“我不慢你哪有时间调情。”对面说道,“找救援去东边,我这忙着吸引火力。”
阿健把笔盖合上,朝着东边海岸线跑去,然而到达海崖沿岸时,却发现已经有人站在那里等他。
阿廉提着琴匣站在乱石嶙峋的海岸边,看到他出现了,转过头来,抬起右手,一柄枪直直地指着他的眉心,健刚要开口,扳机已经扣了下来,一枪打在他右边大腿上,在他吃痛地单膝跪倒在地时,阿廉漫不经心地走上前去,右手中的琴匣一晃一晃,左手从袖口摸出一只短刺直直插进健的左腿,然后在他倒下的瞬间单手扶住他,拉他站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插在股动脉上,”阿廉看了一眼意欲拔掉刀刺的健,“如果现在拔出来,我也不能保证你在回到大陆之前还活着。”
阿健没有说话,阿廉半背着他,一步一步往回走去,起落平台传来飞机启动的噪声。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搞不懂你。”被阿廉强行拖着往回走的阿健一边抽气一边说道。“西格为了自由,艾伦为了正义,eden为了复仇,人人都有想要的东西,可唯独你。”
“你却好像根本就没有。”
“那是因为并不是人人都有想要的东西,”阿廉面无表情地说道,“那是聪明人的想法,世上大部分的人都浑浑噩噩,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活着,或者更不聪明的,连活着都不想。”
健在他的耳畔发出了一声嗤笑。
“你是哪种。”
“我是最蠢的那种,我只想着怎么死。”
“那你打算怎么死?”
阿廉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升降平台,直升机的螺旋桨在暮色中将海风搅乱成一团。
“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变成海上的泡沫。”
说到这里他突然背上一疼,回过头来发现阿健将一支钢笔插在自己的肩上,他踉跄了几下,手里的琴匣跟着摇了几下,最后倒在地上,双腿都受了重伤的阿健失去了他的手后也跟着向后倒过去,跌跌撞撞地靠在一棵树上,肩膀滑下来,勉勉强强地靠着树坐下。
肌肉松弛剂。
阿廉眨了眨眼,想要张口说话,然而舌头麻木了,于是他看向不远处的阿健,手指还保持着半握着琴匣把手的姿势,却没法握紧。
“下回抓人的时候,”阿健靠在树上喘息了几下,“记得让人把身上搜干净一点。”
岛岸的小规模海战已趋白热化,有炮弹炸到了岸边的礁石上,整个地面都为之一颤,然而他们两个只能这样沉默地互相看着,谁也走不了,谁也无法离开。
阿廉无法说话,只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一双眼睛让人想起传说中的各种栖息于天上海水的生物,既神秘又危险,当人们与之相遇,皆要拿出武器高声喊着去捕杀,势要将他们残杀殆尽,然而回到家中听闻了灭绝的消息,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炮声停了,空气中只剩下飞机起飞时发动机即将灌木中悉悉索索传来脚步的声音,一个人冒出来,是eden,看到两人的惨状,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
阿健做了个如你所见的手势。“怎么是你来。”
eden摇摇头表示不在乎了,伸手抬起阿健的肩膀就要扶他起来,“对面弃战了,截获频道说联系不上指挥官岛上启动了自毁程序,救援船接不到你,海崖上有血,离起爆就还剩五分钟,记好了,你欠我个大人情。”
阿健被eden驾着站起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阿廉。
“我救不了两个。”eden说道。“除非他知道什么连你都不知道的大事。”
健摇摇头,“走。”
阿廉躺在那里,一直大睁着双眼,看着他们背向自己离开。
eden带着阿健在东岸登上了救援船,弃战的逃生船此时已经开到了几公里之外,不远处的起落平台上,直升机轰鸣着离开了地面。救援船一接上二人,马上就全速朝着外海开去。
几分钟后,岛上四处传来了爆裂的巨响,巨大的火光在夕阳中燃烧成一片暗红的余晖。
“话说你知不知道这座岛叫什么名字。”eden坐在甲板上点了根烟。“ona,希腊语的人鱼的意思。”
“希腊人向来罗曼蒂克主意,”阿健望向在余晖与火光中被染成一片血海的海平线,“说起来,我哥哥那边怎么样了,我冒了这么大的险当了诱饵引他来,都开到只有八十公里外了,可别告诉我你们什么也没捉到。”
eden叼着烟,哼笑了一声,从甲板上一个箱子里翻了个黑乎乎的大家伙出来,丢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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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你先自己好好吃饭。说完,他就匆匆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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