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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他又说:“事后,下官本来也想上报,但那人写信来威胁下官,说只要我敢上奏,他保证折子递不到京城我就得死,所以下官才才没敢声张”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姿态卑微。
谢长渊坐在那里,一直不说话,胡塞就越发慌张,最后峰七叫了人将胡塞带下去,问:“王爷,接下来怎么办?
他说的,会是真的吗?”
谢长渊说:“是不是真的,得去看了才知道”
峰七就说:“那属下派人去铜山”
“不必,我亲自去”
“去哪儿啊?”隋之从外面进来,问道。
峰七便将胡塞的话一五一十重复了一遍,隋之说:“谢二,你觉得,胡塞所说的能信?”
谢长渊说:“信一半吧”
“那另一半呢?”
谢长渊道:“胡塞说的好听,可他自己也未必干净。若按他们所说,背后那人行事十分小心,连吞没赈灾银都能经了李护和胡塞的手却不让他们彼此知道。这说法表面听着没什么问题,但胡塞作为惠祁县的县丞,铜山又不是什么偏僻无人问津之地,若非被官府警告,在这里豢养私兵真的能瞒过百姓的耳目?”
隋之接道:“的确,胡塞这人不简单,所以,你要亲自去铜山?”
谢长渊点点头道:“嗯,李护和胡塞被抓已经数日,他背后那人收到消息想必会有所动作,铜山的私兵也不会原地呆着束手就擒,所以此事我得亲自去看看”
隋之道:“那好,我跟你一起”
“不用,京城这边你继续跟着,看好陆府的动静”
隋之笑:“陆家小姐?”
谢长渊瞥他一眼“盯好陆铭臣,他去惠祁县的目的你可还没查清楚”
隋之一合扇子,说:“行,包在我身上,你自己去小心些
陆筠的亲事定在春四月,蒋氏已经开始忙碌着为她置办嫁妆与服饰,这样忙碌的时候,陆笙从家庙回府了。她回来的那日,府里一切如常,好像她从来没出府过,也好像她只是寻常第出去了一趟一样,陆凝见了一次,只觉得她看似沉静了不少,但那沉静中却多了一丝阴郁。
蒋氏在百忙之中抽空给她寻了一门亲,是京城员外郎途家的庶子涂山,是个憨直的人,听起来是一门不错的亲事,陆笙自己也没什么意见。
府里忙上忙下,但那不关陆凝的事,她隔三岔五能寻了机会出门,偶尔能约上秦棋和芳惠在天气好的时候出去溜达一圈,或是在半日闲坐上一会儿听会书,三人的感情确是更加深了。
有一日出去,芳惠带上了一个小丫头,那孩子眼神呆滞,只会啊啊地叫几声。
秦棋盯着那孩子看了一会儿,拧着眉对芳惠说:“这孩子,还不会说话?”
芳惠苦笑了一声:“不会呢,能认个人就算不错了”
陆凝见那孩子目光涣散,倚在芳惠身边紧紧扯着她的衣服,眼睛往外瞧着,她说:“她看起来很依赖你”
芳惠道:“是啊,欢儿连她家里人都怕得很,也就能亲近我和姨母,所以姨母特意交代我多带她出来散散心。已经比刚回来时好多了,那时她连见个陌生人都会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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