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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刚刚冒芽的草在暖阳中微微颤抖，河水淅淅，不时还有几只叽喳的鸟儿站在树枝上。

薛妙婉下了车，听见叶锦书的感慨便开口道：“城南水好，阳光充足，年年都是这处的草啊树啊的最先充满绿意。”

“竟还有这等地方。”抬起头便可以看见湛蓝的一望无际的天空，不远处是东山蔓延至此的一角，紧绷许久的精神在此时才得到些松缓。

小丫鬟们擦拭河边亭的桌椅，又将带来的吃食摆好，薛妙怡和薛成率先坐下，两人吃着还冒着热气的牛肉和烧鸡，云儿和长东正在给二人温酒。

薛妙婉、妙玉和叶锦书几人搬了矮凳坐在河边，“这边真能钓到鱼吗？”叶锦书问道。

薛妙婉道：“大约是能的。”但其实她也不清楚只是听蒋世明讲过几嘴。

妙玉一手撑着下巴耷拉着身体，晃动几下手中的鱼竿，河水便跟着晃悠几下，“可是我们坐这好久了怎么还一条鱼都没钓上来啊。”妙玉语气懒散还顺带打了个哈欠，“这种天气好适合睡觉啊。”

叶锦书看她昏昏欲睡的样子马上提醒她：“妙玉别睡，这天虽说暖起来了但就这样睡觉还是会着凉的。”

“哦，知道了，啊——”妙玉揉揉眼睛又打了一个哈欠。

“叶小姐！”彩云才马车旁边整理东西，从车中拿出画具来，“画具来了。”

今天就是因为整理画具才出去晚了，妙玉马上来了精神，“表姐你要画画吗？”

叶锦书点点头，“既然出来游玩，这处风景又如此好，当然要作画一幅。”

“好哎！”困意飞走，妙玉正襟危坐又偷偷看一眼正在准备的叶锦书，“表姐，我这样可以吗？”

春桃笑道：“小姐，你就该如何做如何做就好。”

“啊，那岂不是要将我打瞌睡的模样画进去了。”

“哈哈哈，是啊。”几人一起笑起来，笑声在春日温和充满青草气味的空气中飞扬。

笑声传进薛妙怡的耳中，转头望去正看见几人笑得开心，“做什么呢，笑得这样开心。”薛妙怡嘟囔一声和了一口温好的果酒。

薛成也无聊，他与姐姐能聊得不多也不好去叶锦书那边去，坐在这里闲得发慌，“姐姐你再吃些东西吧，别理他们。”

薛妙怡瞪他一眼，“再吃都要撑死了！你看看你那样子，最近书读得如何？”

薛成耷拉着脑袋委屈道：“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用功读啊！最近没和周杨那群人厮混吧？”薛妙怡想起上回那事就来气。

薛成立马解释道：“没，没有！娘最近看我看得如此紧，我想出去都没时间。”

“你最好是！”薛妙怡看自家弟弟总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又扭头看向河边的叶锦书几人，“她那是要画画吗？”

春桃收拾好了，叶锦书坐下准备作画。

叶锦书观察四周，画中青山绿水，端坐着的薛妙婉挺直了脊背，双眼紧紧盯着河水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一个字也不说。妙玉时不时扭头看一眼作画的叶锦书又看看汩汩流动的河水再次打了个哈切，视线越来越模糊，接着头一歪就睡着了。

叶锦书看一眼对春桃说：“给妙玉盖张毯子。”

“是。”春桃正准备过去就看见薛妙婉的丫鬟竹琴拿了毯子过去。

小丫鬟拿了毯子过去正被叶锦书画进画中，不远处的亭子里，还有一男一女坐在桌旁，饮酒食肉，面颊通红。

一个时辰过后，一张画便完成了，“彩云你帮我看着画，这会儿墨水还未干小心点别蹭着了。我去那边走走。”

“是。”

叶锦书整理几下衣裳，春桃也跟着一起离开，“你不用跟着我了，我一个人去那边看看吧。”

春桃：“小姐！你一个人若是出事了怎么办啊！”

叶锦书安抚她道：“没事的，就在附近我又走不远，不会出事的。”

春桃见此也无法只得由着叶锦书去了。

叶锦书身影愈远，春桃心中就愈慌，“表姐她这是去哪？”薛妙婉问道。

“小姐说想一个人去那边看看。”春桃实在担心恨不得偷偷跟着一起过去。

竹琴拉着春桃的手将她带到薛妙婉钓鱼的地方来，“你就别担心了，我家小姐闲来无事也喜欢一个人走走，就是不爱让人打扰，没事的啊。”竹琴边安慰还轻轻拍着春桃的背。

春头再次回头望去，叶锦书的身影已凝成一个点然后走进深处。

——

沿着河边而走，不时也有几个来城南游玩的人，只是人都不多。

一个人待着，耳边全是河水叮咚与清脆的鸟鸣，置身于此更觉心神放松。

越往这边走，山就愈清晰。山脚处已经看不见什么人了，山中绿树盎然，明明太阳高悬却还是能感觉到一股凉气自山中吹出，冷风袭面，叶锦书握紧了手，有点冷。

山中树叶簌簌，人影与剑影闪过。

一把大刀劈面而来，孟衍弯身闪过，右腿腾空而起，啪一声大刀掉地。

黑衣人向后趔趄几步，斜眼看见旁边积攒成堆的落叶，一脚扫过，漫天的残破落叶撒在空中遮挡孟衍的视线。

孟衍咬牙嘁一声，飞身上树借力而起飞过落叶堆，黑衣人正向前逃跑，回头一看像见了鬼似的，咒骂一声，“该死的，早知道就不接这个任务了！”

孟衍长剑刺去，刺伤男人的胳膊，在其身上留下大片伤口。伤口虽多却不致命。

“咔嚓”一声，男人只能跪地还想最后挣扎几下，孟衍收剑冷冰冰地提醒：“我劝你别动。你现在腿断了，胳膊断了，还想跑？到时候就不是现在这样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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