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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必不能让历史重演。
为了他,再做一回妖女又何妨?
她尚有最后一谋。
朝露收回目光,望着王座上的洛须靡,道:
“王上,我赌赢了,是不是也该得一个赏赐?”
洛须靡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此刻只想让佛子速速饮下那秘酒速速,先破酒戒,再破色戒,他便自此高枕无忧。他急声问道:
“王女要何赏赐?是要宝马香车还是黄金千两?无论要什么,我都准了便是。”
“谢过王上。”洛朝露勾唇轻笑一声,细心描绘的眉毛肆意挑起,纤手直指着那金光四溢的王座,提高了声量,道,“西域盛传,我这一舞,本是可以换一国半壁江山的。”
闻她此言,又见她一脸胜券在握的狂妄,洛须靡面色骤变。奈何方才已允诺于她,不好当众食言,只得强挤出一丝笑来,幽声问道:
“王女难道是想要我乌兹的半壁江山?”
朝露强忍着脚踝的剧痛,站了起来,一点点行至洛襄身侧,立定。
冰凉的玉指抵在硬挺的下颔,将佛子高贵的头微微抬起。
“不,我既不要宝马香车,也不要黄金千两。”万众瞩目的美人身娇声更娇,道,“今夜,我只想要佛子一吻。”
语罢,朝露一把夺过洛襄手中酒盏,将掺了秘药的酒饮尽后含在口中。
她朝他俯下身,低垂螓首,发丝迤逦。
酒液浸润的檀口微张,更添几分妖冶的红,对准了他薄韧清冽的唇。
气息开始交缠,一寸一寸贴近。
殿外有风而来,金丝帘幔层层鼓起,翻涌不息。
躁动的帘幔之下,席间杯盏凌乱,案上有两道渐渐重合的轮廓。
玉臂如钩,一手勾着酒盏,一手环上男人的颈。
越来越近的时候,朝露顿了顿。
佛子面似白玉,目若朗星,即便一身僧袍袈裟,亦是英俊的美少年。纵使她阅人无数,也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
烛火无声无息地照亮,雕刻般分明的下颔,在雪白衣襟的映衬,显得更为清冷出尘。
凛凛冰霜节,修修玉雪身。
那日诵千偈的檀口就在咫尺,多近一寸,都是亵渎。
心绪不定,羽睫低垂,如飞蝶鼓翅,颤动不止。
朝露在顷刻间收了所有思量,终是俯身轻轻压下去,挑开他的唇瓣。
出乎意料的滚烫,一如既往的僵硬。
她翕张的眼帘留了一道小隙,望见男人向来古井无波的面上,先是掠过一瞬的惊异,再是懵怔,最后是一丝无可奈何。
紧缩的瞳仁渐渐睁大。男人一双黑眸里倒影出的少女,像是一颗细石,投进了那眸底的波心,荡开一圈圈罕见的涟漪。
她屏住呼吸,完全闭上眼,任由铺天盖地的黑夜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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