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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还不消停呢?”
齐玉露爽朗地笑着:“女人在这种时候,性欲是很旺盛的。”
“女人真可……”郭发没说完,一只潮湿的热手已经强行探进他的裤裆。
“啊!别!操!”
郭发失重地陷在齐玉露日夜栖息的温床之上,手背掩着双眼,掌心朝上,露出那枚经年的烫疤,瘦削的下颌昂起,颈与颊都沁出晶亮的汗来,他喉咙里痛喘着,发出无可奈何的呻吟。
齐玉露得意地听着,忽然使坏地住了手,掌中活物的主人此刻已经血丝盈眶,双目如焚,郭发不安地眨着长睫,失神地望着她,这沉默的野兽长着漆黑的虹膜,潋滟的水光是隐忍欲哭的征兆,令她生出一点脉脉的怜爱和破坏欲。
口腔是至为隐秘的内部角落,下体就更加是凛不可犯的禁地,郭发的城池不断溃败,终要被入侵。
“是三角内裤吗?”齐玉露抚摸他的头,用漫无边际的提问转移他的注意力。
“四角的。”他分辩。
“什么颜色的呀?”
“自己看。”他喘着气,耳根烧烫,试图以不咸不淡的回答冲淡几近昏迷的快感。
“灰色的?”她在暗中看错了颜色。
“你瞎?这是蓝色的。”他深锁眉头,大概不是不耐烦。
郭发怔忪地盯着,这并不是做爱,只是戏弄,甚至有点像侮辱,一个掌握着他秘密的女人,就这样仅仅用一双手攫住他敏感的要害,仿佛他是一个机械傀儡,而她竟然知晓所有关窍。
齐玉露用力一握,郭发吃痛地昂起头,柔软的褶皱被褪去,潮湿的顶端翻出来,她用指甲轻灵摩挲:“你没有割……吗?”
“你不知道吗?中原街的野孩子不割包皮。”像是宣言,又像是乞怜。郭发要保持口齿清晰,这样才能看起来不像一个悲哀的处男,才不会在她面前落败,即便他已经溃不成军了。
齐玉露吐蛇信一样舔舐他的耳廓,有章法,有顿挫,不一会儿,郭发的那根特殊神经被刺激,腰眼开始酥麻,他像一个孩子那样无助:“不要……”
他像将融未融的雪糕,湿淋淋,黏糊糊,齐玉露摊开手掌,凑到他面前:“你看,你流了好多好多水呢。”
接着,趁他惶惑的空当,钳紧他的下巴,把手凑到他的齿间:“尝尝什么味道?”
郭发的嘴表示禁止入内,却被她修长柔软的手指轻易解开;“……鱼的味道……”
他不自觉地吻她的手,这个把他推进欲望波涛的器官,沾染着他浓稠体液的气味,让他厌弃又迷醉。
电光般飞快地一吻之后,郭发不敢再看她。他允许自己失控一次,仅此一次。
autunfever(二)
——“希望这雨永远淋漓不停,世界灌满酣畅的积水,淹没所有悲欢,如同陷入末日。”
倏忽之间,蓄谋已久的雨来临,窗子毕毕剥剥地发响,坠满豆大的水珠,像是人在出汗,屋子里郁热,像桑拿房。
郭发深锁眉头,半眯着眼睛,勉力强撑着拄起手臂:“下雨了?”
“我的花!”齐玉露跳起来,推开阳台的门,踉跄着一盆盆救花,残腿脚下一滑,结结实实跌坐在地上,“帮我!”
天公如此作美!郭发如有神助,他终于不用再被玩弄了!于是腾地站起来。
盛花的泥红色瓦盆沉重不已,郭发一手一盆也有些吃劲儿,他卖力地向屋里搬送,嘟嘟囔囔地抱怨:“养这么多盆儿一样的,什么毛病这是。”
“快点!干完给你工钱!”齐玉露帮他抵着门,说风凉话之余,还不忘指挥着他落盆的位置,“这边这边,二十盆,摆成方阵,轻点儿!”
终于只剩最后一盆的时候,齐玉露和郭发同时奔过去,两个人额碰额,撞车似地顶在一起,郭发吃痛地扭过头,天色深沉,雨幕背后,一大片橘色和蓝色静静交织,不禁咕哝道:“蓝调时刻。”
“孺子可教也。”齐玉露浅笑着凑上去,以自己的鼻尖抵住他的,两种鼻息之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蜜香,他们的身体形成一个遮蔽伞,将身下的花护住。
郭发闭上眼睛,没有动作,雨水从下巴滴沥,直落在花土上,她没有吻过来,而是在雨水的冲刷中勉力睁大圆圆的眼,一寸一寸抚摸着他的刀疤。
一种奇妙的感觉蔓延开来,冥冥之中,郭发似有所待。
齐玉露倏忽间站起身来,在雨幕中手舞足蹈,:“郭发,咱俩跳舞吧!”
郭发累得腰酸背痛,惘然地半站起身,两手拄着膝盖,气喘吁吁地说:“你疯了?”
她以那条好腿为轴,轻轻地旋转起来,裙摆流云般舒卷,她那么瘦,那么薄,整个人像风荷般迎雨飘摇;雨幕被晚照映得璀璨生辉,形成一袭华丽的珠箔,她在其中穿梭来去,圆眼熠熠,蛾眉淡然,笑靥,清醒又任性,又像一只自在的鱼在水里游弋。
齐玉露淡淡地乜斜他一眼,自顾自唱起来:“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
郭发怔住,心弦上的一寸被弹击,这是他出狱以后每晚都要单曲循环的,可以说,伍佰的歌就是他的精神鸦片,宛如二踢脚的引线被被点燃了,蹭地一下飞离地面,腾空跃动,爆裂有声,他闭上眼睛,一手攥拳,如同虚握麦克风:“平静脸孔映着缤纷色彩,让人好不疼爱,你可以随着我的步伐轻轻柔柔的踩,将美丽的回忆慢慢重来……”
齐玉露好像是忘了词,轻吟浅唱,别有另一种韵味:“哒哒哒……泛滥河水将我冲向你的心头,不停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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