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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朔看向我面无血色的脸,“我一刀劈穿了他的右肩骨,他跑了,他的手,如果治不好,以后,以后就很难再抬起来了。也不能再像这次一样,持刀伤我了。”
14、
许桑衡自恢复身份后,就一直在军中帮许章驰练兵,许章驰和几个军中旧部看他表现得力,遂主动将领兵之位让给了他。
乌朔所说之人,莫不是许桑衡?
可许桑衡早便同乌朔交过手,也明知乌朔等人根本就是块啃不动的硬骨头,若是养父之令,他为何不加派兵力以增胜算?何故会只带死士就偏要硬闯山头?
连命都不顾?
这根本就不像是许桑衡的行事作风。
许桑衡究竟,又有何阴谋盘算?
15、
我连日没有睡好,精神恹恹,加之心中忧惧,热病又发作了,总是咳嗽不止,吓坏了乌朔。
他急得如热锅蚂蚁团团乱转,又将他那几个山贼弟兄一个一个地叫过来,给我看病。
奈何这些人中都没有精通医术的,只能按着自己生病时的惯常经验,叫他给我准备热水熬制姜汤去喝,可我喝下这些后也并无好转,乌朔更加心急如焚,说要背我下山去镇上看病。
我只好喘着气对他道,“香囊,我的香囊,在我的行李当中…那里面有药,你拿给我。”
我对香囊本来也不报希望了。
毕竟乌朔他们本来就是山匪,劫财越货皆是常事,我的钱财怕是早就被瓜分了干净,至于装药的香囊,许是被丢弃了也未可知,但我没想到,乌朔听完后立时就取回了我的行李,竟全都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看来,我的行李是一直被乌朔小心收着的。
我从行李中找到香囊,打开后,吸了吸药,方勉强止住咳声。
可乌朔依旧皱着眉心,嘴里念叨着,“等雪停,我带你下山,看大夫。你吸了药不咳,不吸药就咳,我要你一直不咳。”
原来,他看出这香囊根治不了我的咳疾,奈何我这身病是娘胎里头带出来的,这些年也求访过不少名医,全都无计可施,又怎会被山下的大夫看上一看就能好得了?
我解释给乌朔听。
但乌朔执意坚持。
三天后,风销雪止,他就罔顾自己的臂伤还未痊愈,硬是背我下了山。
16、
山路崎岖难行,骑马乘车都不好走,乌朔等人平常很少下山,下山也皆是步行。
可乌朔又因臂上有伤,所以纵是天生有力,仍背我背得吃力,我趴在他的背上,能看见乌朔的手臂因要用力,伤得反而更狠了,血都渗出了纱布。
我赶紧别过眼去,轻轻对乌朔道,“你放我下来罢,我自己能走。”
乌朔不让,停下来喘息片刻,又继续背我上路,期间,还红着脸对我道,“你是我媳妇。山路很长,你走会累。我背你。你就不累了。”
虽我知道乌朔和那干山匪经常打趣我是他的“压寨夫人”,他也常在他的弟兄们面前以“媳妇”称呼我,可这般当着我的面叫我,还是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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