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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织夏虚心道:“是教授指导得好。”
催眠室负责人领芙妮他们过去参观,许织夏正和谈近说话便没走开。
等人都离开了,过道变得清静。
谈近饶有兴趣地同她聊:“你刚刚说的,算命先生是穷人的心理医生,他们是不是也自称命理师?”
许织夏没想到话题开始往玄学深入,那就是她没过脑随口胡诌的,简直误人子弟。
而在几分钟前,还在表示观点得要权威认证的高知分子,此刻居然对怪力乱神一脸求知欲。
许织夏忍不住笑了:“学长,我们还是得相信科……”
过道源头有人出现。
许织夏窒住,男人防不胜防入了她的视野。
他逆着日光走进研究所,迈着长腿,依旧是在窗外时那副双手抄兜,听旁边人讲话的慵懒姿态。
墨镜没摘,看不见双眼,视线便不由集中在他浅红的唇,唇角淡淡抿着,没透露出一丝情绪。
他由远及近,眼前似有一扇窗,随着他的靠近,逐渐透明,直至消失。
距离每缩短一步,许织夏就感觉自己在水下浸深了点,视线不敢跟随过去,僵硬地盯在原处,不挪一分一毫。
直到他走过,衬衫袖子的面料似有若无擦了下她的肩头。
她心骤然跳到嗓子眼。
他慢条斯理止步,停在了她的身边,却又视若无睹,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许织夏心脏止不住狂跳,全部感官都在无限放大,明明穿着鞋,却感觉脚下的瓷砖冰凉。
内心空落落的,就算她从始至终都对他的新身份不闻不问,不管这四年外界怎么传他的风流事,她都只当这个名字是另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以为这样心里就能好受些,可终究是自欺欺人。
四年的长度在形同陌路的这一刻具象,他已是大家族位高权重的豪门继承人,而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女大学生。
原来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是这样的。
其实早知如此,但亲身感受到,还是免不了难过。
“主任。”谈近打招呼,同时替他们推开了隔壁招待室的门。
“纪先生里面稍坐片刻。”主任客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边向资料室走,边吩咐道:“谈近,过来帮我检索几份项目数据。”
谈近应声,过去帮忙前笑着向许织夏使了个眼色:“我们下回聊,学妹。”
徒留下两人的那一瞬,万籁俱寂。
时间被拉得很长,其实谈近只离开了两秒,许织夏却感到过了一个世纪。
她拽住肩上的托特包,抬腿就走,宛如一只鸵鸟,遇到危险就把头埋进土里,以此逃避现实。
“这位学妹。”
许织夏被迫站住。
男人不咸不淡叫住她,他的音色一如既往,有着大提琴般低沉的质感,许织夏呼吸被勾住,她没心思察觉他隐隐约约的嘲讽,满脑子都是彼此间被这声学妹拉到极致的疏离。
“我需要一杯水。”他慢悠悠说着话,走进休息室。
回忆是长在身上的鳞片,他的态度是一把镊子,一片一片地将她的鳞片从血肉里狠狠拔出去。
可这一身血迹斑斑,许织夏又清醒地明白,只能怪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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