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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会儿,谢钰轻声道:“昭昭,我们?成婚吧。”
沈椿呆了呆,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谢钰握住她的手,微微笑道:“等战事结束,我们?再成一次婚。”
......
历经了一年的苦战,这场战事终于?在金秋八月得?以平息,谢无?忌重?伤,溃败返回突厥,幸好他羽翼已成,还?能和老可汗斗上一斗。
谢钰不光守住了云城,还?收复了失地河道东,只是河道东刺史和都护均都战死,谢钰在此地的威望又极高,一人独揽了此地的军权和政权,俨然一方逍遥诸侯,从此再不必受朝廷所累。
倒是朝廷那边儿,原本?是其他皇子明争暗斗,皇上笑嘻嘻地做壁上观,谁料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原本?残疾的二皇子独占上风,让皇上心力交瘁,应付不暇,下旨令谢钰任了河道东刺史一职,就再无?力管他了。
沈椿还?跟谢钰讨论这事儿来着:“我听说二皇子彻底残废,就连房事都不能行,他又无?妻无?子的,如果真当了皇帝,谁来继承皇位?”
她脑洞大开?,看向谢钰:“我听说你?和二皇子交情特别好,他会不会把皇位禅让给?你?啊。”她最近新学了禅让这个词。
谢钰刮了刮她的鼻子:“别胡说。”
河道东沃野千里,土地肥沃,人口繁茂,隔壁蓟州刺史崔清河又是一心支持他的,谢钰稳掌大权,自然是稳坐钓鱼台。
他还?是波澜不兴的那副神态:“朝里的事无?须你?我操心,管好自己便是了。”
不光谢钰手握大权,沈椿最近也?是大出风头,这一年来瘟疫虽然有?所减缓,症状也?不是那么严重?,但一直断断续续不曾被根治,她一直根据病案不断试药,终于?在上个月研制专门出了治疗瘟疫的方子,终于?结束了这场长达一年半,蔓延两个州的疫病。
百姓欢欣鼓舞,还?特地在城里给?她修建了生?祠供奉。
如今天下太平,谢钰立马把成亲的事儿提上了日程,他们?俩之前又不是没结过婚,二婚哪好意思大操大办?沈椿本?来想随便摆几桌酒,请几个熟人来吃顿饭就罢了,没想到谢钰还?真把它当回事儿了,上心程度远胜于?第一次成婚。
更离谱的是,他甚至连相亲这个步骤都加上了,他特地定下了城里最大的茶楼,两人在包间里装不认识,互相问过了姓名脾性,他才心满意足地给?她发间插上了一只金钗。
陪着来相亲的亲长是崔刺史和周太医,俩人脸都快笑裂了,才陪着小辈儿演好这场相亲的戏。
沈椿:“...”
结婚都快三年了相哪门子亲啊啊啊啊!!
大婚的所有?事宜,谢钰都事必躬亲,绝对不假人手,特别是迎亲那天,本?来府衙出了紧急公事,沈椿都说先忙公事要?紧,没想到大婚那天,一个如玉郎君骑马向她行来,不是谢钰又是谁?
当初俩人大婚的时?候,谢钰因公未能亲来,沈椿还?是第一次见他穿广袖喜服,他这样冷清的人,穿红衣却半点?不显得?别扭,反而被衬出一种别样清艳来。
沈椿本?来对谢钰非要?再结一次婚没啥感觉的,瞧见他这般模样,心下生?出一种缺憾被弥补的喜悦。
锣鼓喧天,人声鼎沸,趁着谢钰扶她上马车的时?候,她小指故意在他掌心勾了一圈儿,压低声音调戏他:“你?今天很好看。”
毫不意外的,她被谢钰斜了一眼,薄斥:“稳重?些。”
沈椿噘了噘嘴,心里骂了句老古板,就听谢钰在她身?后轻轻回了句:“你?今日也?很好看。”
她不可置信地回头去?看,谢钰已经悠悠然重?新翻身?上马。
上一次大婚,陪她拜天地见父母,牵着她的喜帕进洞房的都是谢无?忌,这回换成了谢钰,沈椿心里渐渐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记忆里的另一场婚礼逐渐被眼前的这场替换取代。
谢钰接过交杯酒,和她轻轻一碰:“见日之光,长勿相忘。”
这话是他一字一句教?过他的,她被他引着念出下句。
“见日之光,长乐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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