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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尘缨扬起笑,指腹摩挲着脸颊:“昨晚还求我不让我走,今天就翻脸不认人,哪有你这样的。”
“爱走不走”宴玦又垂下眼睛,小声说了句。
睫毛覆盖着,微微挣动,像起舞的蝴蝶翅膀,柔软得一捏就碎。
重尘缨呼吸一哽,手掌托起下巴,指腹再度摩挲,脸也挨得更近,贴住了鼻尖,低声问道:“要抱抱吗?”
隔了一两秒,又问:“还是要接吻?”
呼吸袅绕,混为一息。
内里在翻滚。
宴玦抬起视线,落进了幽邃的瞳孔里,不觉深寒,只觉气热绵延,叫他双颊都发烫。
脸上的那截指腹印在皮肤上,甚至连凹陷的弧度都异常可感且明显。
睫毛再次抖动,手臂终于扬起,主动揽住了重尘缨的脖颈。
嘴唇挨近的瞬间,轻声开口道:“都要。”
要在一起,人也好,身体也好,每一分每一厘都要。
星火乍然爆发。
重尘缨把人提起来,拥着后背,急切地同他接吻,两只手像打了死结的铁链,粗鲁又暴躁地锁着后颈,箍着腰,哪里都不让动。
漆黑的视野里是汹涌的浪,刮在哪里,哪里就翻溅水花,哪里就在颠簸无状。
纯粹的吻,只要唇舌相连,只要血肉交融,只要勾连不断,无谓其他。
无谓后脑闷响墙壁,脊背硌硬床架,脚腕绊倒被褥,跌跌撞撞,磕磕碰碰。
以至宴玦差点从那人怀里栽下来,也只能低呼一声,又被猛地捞回去继续。
“慢点咬”哪怕只是句些许的抱怨,也被无情忽视并拒绝,甚至换来更猖狂的回馈和报复。
皮肉颤颤巍巍地契合拼拢,声响和哽咽也在混乱中被吞进不知是谁的肚子里。
在终于停顿的间隙里,重尘缨捧住底下那张茫然失神的脸,像信徒以谦卑之躯匍匐于神像脚底,却又难掩荫翳,妄自伸出沾满泥泞的手,拽下圣坛,让其囚困于己身。
“疯了吧”宴玦偏着头,短促的呼吸里掺杂着口微弱又纤长的气。
野蛮的兽类一步步贴近气息、一寸寸碾磨皮肤,眼底昏暗如晦,面色痴迷若狂。
胜券在握。
“我的好宴宴”
只是那声音依然发颤。
【作者有话说】
这床还得起一会
阿缨
重尘缨让宴玦坐在自己怀里,手臂从后面圈过来,一前一后地坐在床中央。
宴玦偏着头,靠在他颈窝里,一条手臂搭上肩膀,听着又跟着他呼吸的频率,终于把沸腾的气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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