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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武与东门璇在经天寺分别后,与广月清一路回到了莎萨。他们在莎萨小住了一段时间为东门武治伤,也在莎萨等到了来接应信玄的清风观一行人。
清风观众人对宝玄和信玄的死悲痛欲绝,更对乾坤诀被古侠所毁一事气愤万分。此时钱豹已死,他们便将所有的怒火,转移到了古侠身上,尤其是信玄的师父天崇散人,誓此生必杀古侠为信玄报仇。
这期间倒是未再生波折。广月清在清风观众道长到了之后,便与东门武辞别,与广逸仙一同离开了莎萨。临走之前,她将那件道袍,细细地缝补好,藏在了行囊里,一起带回了粤州。
而东门武伤势痊愈后,便跟着清风观众道长一路返回了峨眉山。他也如愿以偿的按照古侠的意思,将信玄的佩剑带回了清风观,葬入了清风观后陵。至此,他便留在清风观出家为道,只为了等待东门璇伤愈归来。
而此时远赴古中国的两位少年,早已跟着古侠沿着东南方向一路离开了摩来竭国,进入了古中国。
他们的第一站,便是西北的第一座大城——长安。
东门璇此前从未来过长安,眼见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心下也是好奇心大起,四处玩耍。
而孙少芳则曾跟着孙无言多次来过长安,此时倒没有那么惊叹,只是悠闲地跟在古侠身边。
古侠带着二人一路来到了城北一座荒废的庭院旁。
庭院极为破旧,四周的高墙早已斑驳不堪,石砖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两座石狮子早已碎裂,孤独地矗立在大门前。四周墙上爬满了枯藤,它们的根系穿透砖缝,缠绕在刻着‘东门’二字的牌匾之上。
“东门璇,你可知道,这是哪?”
东门璇呆呆地望着那早已锈迹斑斑的牌匾,一丝丝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回忆开始浮现在脑海,那是一道伟岸的身影夹杂着几声爽朗的大笑,还有一位温文尔雅的妇女在一旁拍手叫好。
“这里是,难不成是……”
古侠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大门吱呀作响,似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现在的落寞。
庭院内,曾经精致的假山池塘已干涸龟裂,池边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也已是残垣断壁,屋顶的琉璃瓦片破损不堪。阳光透过破碎的屋檐,洒在残破的石板路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碎裂的光影。
庭院中央,一棵古老的梧桐树孤独地伫立着,枝叶稀疏,似也已经大限将至。
三人走进庭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那种破败脏乱与死一般的沉寂,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东门璇,这里便是你曾经东门家的老宅。”
虽然早已做好了准备,古侠的话语仍然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了东门璇心上。
他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面,一幅幅埋藏在心底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涌现。
“快走,东门武,你带他快走,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璇儿,爹娘对不起你,你要好好活下去。”
“爹,娘!”
东门璇大吼一声,两眼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东门璇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现自己已经躺在一个小屋里。
小屋不大,布置的很是简陋。他起身出门,现这里是一个被篱笆围起来的院子。
院子很小,只有三处简陋的房屋,正中间还长着一棵巨大的槐树,枝繁茂盛。树下是一张石桌,四条石凳,应该很久没人坐过了,落满了灰尘,地面到处都是枯枝败叶,墙角还结着蛛网,很是破败。
“你醒了,”孙少芳正拿着扫把打扫着院子里的落叶,“师父说,等你醒了,便一起打扫一下院子。这院子,应该很久没人住过了。”
“他人呢?”
“师父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东门璇绕着槐树走了几圈,擦了擦石凳,竟直接躺在长凳上睡起觉来。孙少芳也不以为意,只是埋头打扫。东门璇有些无聊,便找孙少芳搭话。
“这里是哪?”
“这儿离你家旧宅不远,差不多数里,算是长安城的西北远郊。”
“我说你怎么对这个杀人犯这么言听计从?”东门璇躺在长凳上用手拄着脑袋问道。
“他是我师父,我自然要遵从师命。”孙少芳头都不抬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拜一个杀人魔为师?”
孙少芳听到这话抬起头,拄着扫帚沉思了一会说道“第一个原因,是因为拜他为师是我太公要求的。太公的话,我自然要听。第二个原因,是因为他武功非常之高,拜他为师可以学到最厉害的武功。等我学会了厉害的武功,便可以行侠仗义,行走江湖。而且我也不觉得师父是杀人狂魔,你为什么一直这么说他?”
“他还不是杀人魔?我跟你说……”东门璇添油加醋的将古侠杀害信玄一事告诉了孙少芳。
“不过是杀了一个人而已,我还以为杀了多少人呢。”孙少芳毫无波澜的继续低头扫地。
“你……你和他一样,都是魔头,他是大魔头,你是小魔头。”东门璇气的不打一处来,他不能理解,难道在这个世界,人命真的就这么没有价值吗?
“孙少芳,我问你,如果你师父让你去杀害无辜之人,你怎么办?你杀还是不杀?不杀就是忤逆师命,杀了又愧对于自己的良心,陷自己于不仁不义,你怎么选择?”东门璇追问道。
孙少芳拄着扫帚想了半天,似是没想好怎么回答,只能摇了摇头,继续低头打扫。
东门璇眼见孙少芳答不出来,当下也觉得无趣,闭着眼睛打起盹来。
没过多久,古侠推开篱笆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朴素的农家妇女。
“这位是吴婶,以后她会照顾我们的起居饮食。”
吴婶阿巴阿巴的笑着,将手中的食材放在桌上,竟是一位聋哑人。
“我说杀人犯,你不是说要救我吗。怎么还不帮我解毒。”东门璇从长凳上坐起来问道。
“你的毒,我暂时还无药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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