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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楔侯单于看密函时,沈泽安才转头和对面盯着他喝酒的乌利木对上视线,虽然看不清,但也能想到对方是生气的。
沈泽安笑了笑,就这样盯着对面,抬起手轻吻手腕。
乌利木瞳孔放大,沈泽安亲的哪里是手腕,分明就是手腕上那穿金铃。
乌利木确实生气,看着白天还在自己怀里装可怜的人坐在上首不卑不亢的和单于说话,他哪里不知道自己被耍了。
偏偏那人还无视他,明明自己就坐在他对面。
但现在……乌利木红着耳朵,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中原来的官就是会耍把戏。
两人眉来眼去之际,且楔侯单于已经看完密函和杨元明的信了,他神色几经变换,最后爽朗一笑,“你是明王的义兄,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来来来,与我同坐而饮。”
从毫无名姓的“你”到“朋友”,让下面肆无忌惮打量沈泽安的视线都被吓退大半。
沈泽安面上带笑,朝上拱了攻手,“安眼疾实在不便,恐麻烦单于,还是在此处与单于洽谈。”
见他还是客气,且楔侯单于松了口气,转而聊起其他,乌利木和沈泽安的小动作被他看在眼里,他心中一转。
“听说你们在寻磐岩吉?”且楔侯单于问道。
磐岩吉是胡语的叫法,这就是沈泽安一直在打听的药。
“是,单于知道这药?”沈泽安回道。
“当然,这药只生长在雪湖旁,很是难训,可以在我图塞多住几天,等我派人寻到再回北境也不迟。”且楔侯单于道。
说罢,他看了眼盛装打扮坐在下首的乌利木,补了一句,“乌利木是我图塞第一勇士,也可让他陪同前往雪湖,雪湖的景色也是天下一绝。”
这单于到是会来事,沈泽安一行人图塞待的越久,明王杨元明和西匈奴交好的事情就越真实,势必会让鲜卑和东匈奴投鼠忌器。
不过他不介意。
沈泽安道了谢,推杯换盏几轮后借口身体不适出了大殿。
图塞的一切都和中原不同,哪怕这里是王城,宫殿也是大刀阔斧的,带着一种原始野性的美,处处可见的对力量的崇拜。
沈泽安负手而立,仔细看着周围的景色,直到一阵阵金玉相碰的声音传来。
沈泽安没回头,手臂一抬就拦下了一位刚喝完酒,生着闷气离场的年轻将军。
乌利木有些醉了,他盯着那衣袖里露出的手指,视线从苍白的指尖一路看到那手腕上缠绕的金铃。
方才这人盯着他吻这串金铃的样子又开始在脑海盘旋,乌利木皱起眉,有些不满。
宽厚温暖的手掌附上那截冷白的手腕,手指挑着那串铃铛摩擦,也不知抚弄的是到底是什么。
沈泽安一开始还笑着放任对方的动作,直到乌利木开始解那串金铃。
“叮铃!”
沈泽安猛地抽回手,铃铛被这动作激得碰出一长串杂乱的声音,就像两人现在的关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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