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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房子里走着,一间小客厅,客厅到房间之间有一个小厨房,说是厨房也不像、因为你连瓦斯都没有,只有一台电磁炉,但这是我感到欣慰的地方,这样一来就不是我没有厨艺,而是巧妇难为无炉之炊嘛!我看着厨房偷偷笑了出来。
沙发上方挂了一张很大的纽约双子星大厦夜照图,问你为什么要挂这张图,你说逝去的东西才会知道它的可贵,现实环境中双子星已经没有了,可是在人们的心中它却更坚固、更璀璨了。
今天在窗外朦胧的灯光下,那张照片夜晚中的双子星好像真的更耀眼。
我重新走回房间。你依然在床上动也不动,房间是淡陶瓦色加上深咖啡色的家俱,你说是前不久自己漆的,刚看的时候有点突兀,可是只要待上几分钟,两种颜色在视觉中充分交融之后会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整颗心会跟着平静下来。
有面墙是整面放满书的书柜,还有一些放不下的就堆在书柜前面,旁边还有一张大河恋的海报。书桌上放了一台电脑,墙上钉了一个书架,不过没有放书而是一台床头音响,我按下py键,一阵淡淡的爵士响起,随后有个女歌者的声音出现,有点熟悉,可是却说不出来是那一位,只是有点似曾相识。
在乐声中我又环视了一下四周,房间是你自己布置的,现在我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好像走进了你的世界,分享着你的一切,我把背对床的椅子转了个方向,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你,随着你胸口呼吸的起伏,整个房间好像也在呼吸,连着我的心跳声和空气中的乐声,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甜蜜感。
突然看你似乎要翻身,转了一下头,喉咙也不断吞口水,该不会是又要吐了吧!
我才想起浴室还没有打扫不能带你进去,于是我闪过那块吐出来的地毯,拿了脸盆和毛巾,把你的头移到床边,才一就位,你的喉咙就传来一阵干呕,吐了一阵子也没吐出什么东西,大概是刚刚都吐完了。
一转头才发现你正看着我:“……你来了?”你张着无神的眼睛看着我。
蓝鸟找我过来的,你怎么喝成这样?“你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自言自语说着:“……你终于……来了。”
“你要不要喝个水?”你还是没有回答,转过头又继续睡去。把毛巾重新拧过放在你的额头上,喝醉酒应该很不舒服,因为你的眉头一直是紧皱着,那又为什么要喝呢?
收起脸盆走进浴室开始清理那块地毯,一股味道传了过来,那股味道虽然不好闻,但是我却不以为意,反而有一种可以照顾你的满足,冲完水之后还用刷子刷一遍,清理完之后我重新回到椅子上,又突然想起到厨房倒了一杯热水,万一等一下你又醒过来可能会想喝水。
才一坐回椅子上你果然又干呕,脸盆还在浴室,我从椅子上跳起来,可是你一转身踢倒了床边的一个罐子,我差点就被绊倒,脸盆就定位之后你却又没反应了,把你扶在怀里喂你喝热水,才喝了一小口你就摇头,可是看你躺在我怀里我却舍不得把你放下,用毛巾清理你的脸,发现眉头还是紧锁着,我用食指轻轻的把它柔开、果然放开眉头的你看起来开心多了,我满意的看了你一会儿才帮你盖上被子。
我回头想捡起刚刚被你踢倒的罐子,发现罐子里的东西掉了满地,伸手一探原来是一只只的纸鹤,想不到你还会做这种东西,才想起来刚刚在你书桌上还有一叠色纸,我把纸鹤收进罐子里正要放回原位,却发现了一样东西让我停下动作,神经一下子绷到极点。
罐子下面是一本日记本,上面写着两个字:《给鸿》
我捧着罐子呆住了,虽然还在呼吸,但有一股气在我的胸口总呼不出来,音响中爵士一阵高音小喇叭刚结束一首歌安静下来,就像一阵爆炸之后的死寂。
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把罐子放回日记本上面,然后重重地坐回椅子,我把眼光从日记本移动到你脸上,相对于我胸口激烈的起伏,眉头不再紧锁的你睡的很安详,眼光再移向日记本,似乎有一股力量把我的眼光锁住了。
这是一个很煎熬的抉择,那本日记本一直在向我招手,但是看着睡在旁边的你又有一股心里的力量在阻止我,我在中间不断被拉扯却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只有眼珠不停在你和日记本之间游移,我闭上眼睛,画面突然换到小时候上学时有狗出现的巷子口,我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做决定。
现在换我的眉头紧皱,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那几条小小的皱纹,感觉好重、好重,连头都快抬不起来,我缓缓张开眼睛,画面又回到你房间,一样是淡陶瓦色的墙壁和深咖啡色的家俱、不过这一次不论我坐多久都平静不下来了。
你突然又翻了个身,这一翻把我心中那个勉强维持平衡的天
秤倾斜了,胸中那一口呼不出的气一下子泄掉,是心中的理智获胜还是欲望获胜,已经不能也不想去分辨,我伸出手拿起那本日记本。
像是一个笨拙的小偷,我不敢把眼光望向你,拿起日记本把椅子转方向再次背对着床上的你,看着封面上那两个字,刚刚胸口好不容易清出来的空间又迅速被一口呼不出的气占据。
我僵硬的手翻开第一页,开始进入你房间之外的另一个世界,那是一个你从没说过的世界,而我也没有经过邀请……
随着音响中传来的音乐,我的心也跟着书中的文字起伏,越读心就越凉,唯一可以感觉到的温度是脸上那两行泪水滑过的痕迹,我不知道那是为你或者为书中的她所流的,还是根本就是为我自己流的。“那一句:“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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