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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医学上说,穆向远能吃东西了,但他完全吃不下,只能靠着不能饿死自己的信念,指了指鸡蛋羹。
饭是彭小鹏送来的,穆向远半卧在床上,这回没要求拉帘子。
反正在医生眼里,大家都是块肉,穆向远累了,自暴自弃了。
“科里今天还好吗?”安鹤一朝彭小鹏笑了笑,拉了凳子给他坐。
“嗯呢,挺好的。吴主任让我跟你说一声,下周中心的揭牌仪式放在周三下午,你要是安排手术,腾点时间。”
安鹤一想了想:“我是不是有台垂体瘤的手术?你回去帮我看看,有的话往后推一点吧。”
“哎,好。”彭小鹏拿出手机记了下来。
师生二人聊着天,穆向远插不进去话。他是有心无力,头胀嗓子疼,只能靠看着安鹤一缓解这难受滋味。
鸡蛋羹凉得差不多了,安鹤一站起来跟彭小鹏说:“你回去吧,注意身体,瞧你这黑眼圈哟。”
“好呢,老师。这不是快考试了,我得加把劲。”
“去吧。”安鹤一笑了笑。
穆向远想自己吃,安鹤一没让:“我喂你,还没喂过你呢吧,来解锁个新体验。”
话说不顺溜,但是穆向远的感官已经回来了,他握着安鹤一的手腕,在他手心蹭了蹭。
“吃吧,老公,都饿瘦了。”安鹤一哄着人,坐在床边。
穆向远是谁啊,顺杆爬第一名。看今天安鹤一这么好说话,立刻跟上,撒着娇:“好的,远他媳妇儿。”
穆向远吸溜了一口,神色为难,他总觉得这鸡蛋羹混着他的血水,可是不好吃。
“慢点咽,对…”安鹤一喂一口停一会儿,好让穆向远别那么着急。
安鹤一知道他这会儿不好受,没勉强他,喂了几勺就不让他吃了。
“饿了喊我,我再给你买吃的。少食多餐,慢慢来。”安鹤一给他擦了擦嘴,又喂了点水。
穆向远朝他笑了笑,胡子拉碴的,和“精致”俩字完全不挨边。不过安鹤一没觉得什么,起身去洗了个热毛巾,给他简单擦了擦脸。
“我醒麻药那会儿,没说点胡话?”
穆向远问道。
安鹤一笑了声:“没有,你安静得很,睁开眼就是清醒了。”
“真没有?”穆向远不甘心地问,“我就没说点什么小秘密?”
“你有什么小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安鹤一好奇地瞅他。
穆向远想了想:“还真没有。那我就没喊点什么?比如安鹤一啊安鹤一,我爱你啊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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