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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审问芸豆（第1页）

一辆不起眼的简朴小马车，悄然停在店铺不远处，车窗帘从里轻轻地掀开了一点小缝，一道炙热的眼光，紧紧地跟随着徐氏的身影。那目光中，饱含着眷恋、思念，以及难以言说的痛苦。

直到徐氏选好东西，在老婆子搀扶下，从店铺里出来，慢慢地上了自家的马车。在徐氏正要打帘进入马车时，她仿若心有灵犀般，感觉有人好像在紧紧地看着她。她下意识地回头，四处张望了一圈，只见街头巷尾都是些来来往往的行人，或匆忙赶路，或驻足闲聊，并未现什么可疑的人。

她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忖，或许是自己精神太过紧绷，感觉错了，便重新打帘进了马车。其实，在她转头巡视四方时，那辆神秘马车的车帘倏地将那道小缝合上了，仿若从未被掀开过一般，车内之人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之中，唯有那压抑的低泣声，隐隐约约传来。马夫微微侧头看了眼马车帘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抖了下缰绳，马儿便拉着马车徐徐地向城外方向而去。

宫内，养生殿内静谧得仿若能听见尘埃落地的声音，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长孙洪泽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身姿挺拔却难掩满脸的沉郁，坐在上的龙椅之上。

御林军右统领左全和几名御林军身姿笔挺，身着寒光闪闪的铠甲，腰间别着锋利的佩刀，整齐划一地站于殿中。地上，跪着一名身着宫女装的女子，她低垂着头，丝凌乱，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左全双手托着一个托盘，神色肃穆，声音洪亮而清晰，正在向皇上回禀调查的结果：“回禀皇上，卑职等人排查到二皇子宫殿时，现这名宫女她身上左后背有一处新伤，卑职不敢妄下定论，即刻请了太医前来查看。经太医诊断，那伤口确实是被利器所伤，伤口边缘齐整，入肉不深。随后，卑职等又在她的房间内仔细搜寻，收出了一件带血的宫衣和不少贵重的饰物，此刻都呈放在这托盘之中。皇上您请看，这件宫衣上有极为明显的火油味道，凑近一闻，刺鼻难闻。”说着，左全微微躬身，抬高手中的托盘。

福全公公眼疾手快，连忙小步快跑上前，毕恭毕敬地接过左全手中的托盘，随后转身，脚步匆匆地快步走到皇上身侧，微微弯腰，双手将手中的托盘稳稳地呈到皇上的面前。

托盘刚一靠近皇上，一股刺鼻浓烈的火油味道便迫不及待地钻入鼻中，皇上不禁微微皱眉。他侧目，目光冷峻地扫向盘中的物件，只见除了那件血迹斑斑、散着异味的宫衣之外，还有晋安之前详细描述过的那些饰：祖母绿的镯子、圆润饱满珍珠耳环、做工精致的金钗。

皇上冷哼一声，目光回转，瞬间如同一把冰冷刺骨的寒剑，裹挟着无尽的威严与怒火，直刺向下面跪着的女子，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冷得让人胆寒：“你，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

那名跪着的女子身子猛地一颤，似乎被这股森冷的气势吓到，过了片刻，才缓缓地垂眸抬头。她面容憔悴，双眼红肿，透着惊恐与绝望，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嘴唇微微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仿若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等待命运的审判。

只见那女子哆哆嗦嗦地嗫嚅着回道：“回，回禀皇上，婢……婢子叫芸豆。是专门服侍二皇子殿下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微弱得几近听不见，在这寂静的养生殿内却格外清晰。

皇上眉头紧锁，眼中寒意更甚，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继续逼问道：“芸豆，昨夜御花园大火，可是与你有关？你身上的暗器伤从何而来？还有这些财物，以你一个小小宫女的份例，如何能有？”一连串的质问如连珠炮般砸向芸豆，每一个字都好似重锤，敲在她的心坎上。

芸豆的脸色变得惨白，“通”一声重重地磕头，额头瞬间红肿一片，嘴里不停地辩解：“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婢子……婢子冤枉啊，那什么大火真的与婢子无关，这伤这伤是……是婢子整理二殿下的兵器时不小心撞上弄伤的，不是什么暗器伤。至于这些财物，是……是宫里一些贵人赏赐给婢子的，婢子绝不敢做伤天害理之事啊！”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泪水和着地上的灰尘，在她脸颊上糊成一片。显得特别的索然无辜。

皇上闻言再次冷哼一声，显然对她这套说辞并没有信，他转头看向左全：“去，把二皇子给朕叫来。”

左全领命，迅退出大殿。此时，殿内一片死寂，唯有芸豆压抑的抽噎声。皇上目光深沉，心中暗自思忖：这芸豆既是老二身边的人，又牵扯出这诸多疑点，老二究竟知不知情？还是说，他被身边人蒙在鼓里？若老二真涉此事，该如何处置才好……种种念头在他脑海中飞闪过，让他心烦意乱。

不多时，二皇子长孙云霁匆匆赶来，还未踏入殿门，便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氛。他心头一紧，踏入殿内，见着地上跪着的一个宫女，心生疑窦，再目及父皇阴沉似水的脸色，忙屈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并未立刻让他起身，而是冷冷地说道：“云霁，你可认识这名宫女？”说着，眼神扫向芸豆。

长孙云霁闻言顺着父皇的目光抬眼望去，心中一惊，这不是自己身边的芸豆吗？她怎会在此？还弄成这般狼狈模样？但他还是镇定地回道：“回父皇，儿臣认识，她是儿臣宫中的宫女芸豆，不知父皇传唤她所为何事？”

皇上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二皇子的眼睛，似要将他看穿：“昨夜御花园大火，朕怀疑与她有关，她身上有伤，房内还搜出带血宫衣和诸多贵重财物，此事你可知晓？”

长孙云霁面露惊愕之色，连忙转头看向芸豆，大声质问道：“芸豆，可有此事？”那语气中既有惊讶，又带着几分被牵连的恼怒。

芸豆哭得梨花带雨，拼命摇头：“二皇子，婢子冤枉啊！婢子真的什么都没做，您一定要相信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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