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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污秽先于“了”字蹿出了嗓子眼,她于极度惶恐中迅速扭过脸去,可还是弄脏了车子,当然,殃及最厉害的还是方好自己,幸亏她那杯酒喝得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满车子的酒味中,她忽然发现,老板的裤子上居然也被污染了一小片!方好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他始终沉默的脸,大惊失色的嚷,“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帮你擦擦――”她顾不得收拾自己,只是手忙脚乱的去抽餐巾纸给他,懊悔得恨不能一头撞死!
关海波已然刹住了车,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纸巾,沉声道:“我自己来!”胡乱抹了几下,没什么大碍,倒是方好,满身狼狈,还在那里惊慌失措的抓瞎,他伸手格开她还要凑过来给自己擦拭的手,虎着脸道:“你别动!”
方好被他喝住,满脸的歉疚,这才眼泪汪汪的看向他,只知道喃喃的说对不起。
“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么?没喝过酒你逞什么强!”到了此刻,他才爆发起来。
方好立刻低下头默不作声了。
关海波望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忽然失去了训她的欲望,蓦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了一丝倦怠,“我先送你回家。”
经过这番折腾,方好的酒已经全醒了,只是浑身虚弱。下了车,关海波挽着她的背部往楼洞里走,他的手臂坚实而有力,她不知怎么在心里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偷偷的将身体靠过去点,再靠过去点,然而他还是能托得住她,稳稳的。
方好的房子是一室一厅的,东西不多,收拾得还算干净整齐,房子是关海波给她找的,自从她薪水涨了之后,就由她自己付房租。
进了门,关海波就直接把她拎进了卫生间,嘱她把自己弄干净再出来。
因为有人在外面,她没敢多费时间,匆匆忙忙的完工,连头发都没吹干,只拿干毛巾揉搓着就走进了客厅。
关海波坐在沙发里,手边的几案上早已沏好了两杯绿茶,自己慢悠悠的啜着其中的一杯,见方好出来,眼神不由呆了一呆。
两年前,他们还在老楼时,他有幸见识过方好沐浴后的妆扮,胸前印着硕大的卡通花仙子的睡衣,浑身上下裹得严丝密缝,他当时见了,在心里嗤之以鼻。
两年下来,她似乎没有多大长进,也不知道从哪里淘来这么一件款式怪异的睡裙,深墨绿色,依然是谨慎的圆口领,从上到下直不笼统,走不了一点光。
然而,如此有安全感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他竟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诱惑,她走动的时候,包裹在里面的身体若隐若现的撞击着平板的布料,引发星星点点灵动的褶皱,象水面上投了颗小石子之后荡漾开来的圈圈波纹,搅得人心里直泛痒痒。脸还是那张脸,在幽幽的墨绿的衬托下更显得白皙娇嫩,短袖管里露出两截雪一样刺目的胳膊,举着毛巾只管擦那湿漉漉的头发,水滴还是晶亮的流到面庞上,仿佛一株雨后的小荷,清新可人。
他眼里的戾气在瞬间灰飞烟灭,喉咙口发出轻微的咕噜声,一阵阵的发紧,连带心也紧紧的揪到了一起。
以前,陈方好对他来说就是陈方好,一个他想骂就骂的倒霉职员,然而此时,陈方好于他,似乎又多了一层涵义――一个有着美丽容颜和成熟身躯的女孩――虽然她脸上的微笑一如既往的谦卑。
他有些懊恼,自己从前的定力都上哪儿去了,似乎从他对她动“邪念”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开始乱套!
方好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指了指他那条脏兮兮的裤腿,支吾的问:“你……用不用也去洗洗?”
“……不必了。”他有点僵硬的回答,“你要没事,我……也该走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洗了澡出来……那还了得,光转到这个念头,他心里就燥热得厉害,几乎想立刻就走,如今他们可都是有主儿的人了!
方好没敢强留,等他走到了门口,才赫然怯怯的又喊了一声,“关总!”
关海波心头重重一撞,如果,如果方好留他下来,那么,他……
他僵直的转过身来,半眯的眼睛紧张的望向方好亮晶晶的眼眸,脚在刹那间也虚软下来。
方好咬着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鼓起勇气来开口问:“以后,你……是不是不会再带我出去了?”
她的语气里难掩沮丧,今天出的丑简直够得上国际水平!
关海波脸上的表情仿佛冻住了似的,久久没有反应,饱涨热情的胸腔象被恶作剧的小孩戳穿的轮胎一样,瞬间干瘪,良久,才沙哑着嗓子沉声反问:“你说呢?”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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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好将那张邀请函正面背面反反复复查看了多遍,才问了关海波一个她认为至关重要的问题,“关总,到那天,我该穿什么呢?”
腾玖的慈善基金组织将于本周末举办一次以公益为目的的高尔夫球赛,募集到的赞助金和活动期间的酒水茶点等销售所得都将捐赠给市社会福利中心。能够被腾玖邀请到,可以说是莫大的荣幸,更何况是慈善活动,应者云集。
关海波正埋着头紧锣密鼓的查资料,于百忙中抬头瞄了她一眼,淡漠的回答:“随便。”
方好扫兴的鼓了鼓嘴,但她一向是经得住打击的,也没指望关海波能给出些什么实质性的建议来。
信函中写明,所有参赛者和球童都会由组织方提供统一着装,对于其他参与人员在服装上没有明确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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