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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清道夫（第1页）

林衡满背冷汗，几度想央求堤喀闭嘴，却由于恐惧格里芬不敢开口。他嘴里不断出痛苦不堪的怪声，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极度可怕的场景。

堤喀又换了根咖啡味的棒棒糖，轻叹着开口：“你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有钱的大少爷，他哄骗你成为他的宠物，誓会给你荣华富贵。谁知道那人却是一个毫无人性的变态……”

“啊啊……啊啊啊啊！”随着她的话语，林衡浑身抽搐，凄惨地哀嚎起来，如同突然病，甚至从嘴中吐出白沫来。

格里芬上前两步，在他身上搜索一番，拿出一瓶所剩无几的药灌入他嘴里，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喘息着安静下来，只是面如死灰，还在不住地颤抖着。

等他彻底平静，堤喀才继续说道：“你在他的地下室关了整整两年，他用尽花样折磨你，无数人进出那个幽暗的房间，甚至还有两条大狗在那和你度过了很多个夜晚。你被下了数不清的药，身上新伤盖旧伤，不成人形。直到你器官衰竭，染了重病，脸也毁了容，他才大慈悲把你赤身裸体扔到了大街上。”

“多可怜啊……”堤喀哀叹“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寻望颔：“成为乞丐后，他经常在深夜尾随女性，因此被她们的家人殴打是家常便饭的事。还曾经假装在街头睡觉，却偷拍路过的女人，猥亵同住巷子里的女乞丐更是日常……每次下手前他都会详细踩点和调查，只欺凌毫无身份背景的女人，在不夜城臭名昭着。”

堤喀冷笑：“即使沦落至此，在这位kg的心里，自己依然是凌驾于女人的存在，自己受到的苦难一定要全部施加给更弱者才舒服。多么实打实的kg啊。”

她随手扔出三百万筹码，朝寻望笑道：“该开始决定他的命运了。”

“他看起来已经活不长了。”

“啊，我没打算打他。”她弯着唇“我的条件先保密。”

寻望观察着她的表情，缓缓也将筹码放了上去。

“你又要跟？”

寻望嗯了一声。

“好吧，你的筹码还很充足。”堤喀耸耸肩，一副拦你不住的表情。

归泓循规蹈矩地下最后两张牌，期间两人又加注了一百万。

最后他归拢了两人的牌，沉声宣布堤喀赢。

林衡险些晕过去。

可他也没有晕过去的机会了，因为他被格里芬再次灌入了一瓶药。

药刚入胃他就疯狂地尖叫起来，如果不是有绳子捆着他，恐怕此时已经在地上翻滚。

毛骨悚然的绝望叫声在整个厅内回荡，不少人惨白着脸，无法再听下去。格里芬便又在堤喀的吩咐下将林衡的嘴也堵上了。

堤喀见寻望看着自己，甜甜一笑道：“这叫破冰药水，很多装神弄鬼的假心理医生最爱用的药，只要一毫升，就能让当事人不断回想起人生最痛苦的记忆，连自己以为早就忘了的细节也历历在目。你觉得这个处罚怎么样？”

“很有新意。”寻望启唇道。

“是吧！”堤喀点点头，似乎对他认可自己很满意。

随即第四轮开启。

寻望将手指搭在牌的背面，他分出一丝精力来回忆最初的两分钟，还试图调动身体的力量来帮助自己的回溯过去，其实这项工作他始终没停过，不过在这个场合，实在收效甚微。

投注环节，他一次不落地跟着堤喀投注，但每次都比她多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就只十万，让堤喀也只得随后加注。

她面上终于流露出一丝茫然：“你这有什么意义？”

“将棋里有一句话，不利なときは戦线拡大（不利时，扩大战线），也就是说局面困难时，使情况复杂化总是很有效。我有一个朋友很爱用这招。”

堤喀歪了歪头：“复杂了吗？”

“但你开始疑问了，不是吗？”

堤喀卡壳一瞬，抽了一下唇角：“……你开心就好。”

她的视线在场上逡巡片刻，随手一点：“嗯……你觉得这次轮到了谁呢？”

“我洗耳恭听。”

“唉，你都不愿意多想想。”堤喀撇撇嘴，漫不经心似的说道“这次时间就久远一点了哦，年，我们伟大的半神‘清道夫’受邀去失雾区帮忙调查某件事，他当时加入的，可是在小圈子里鼎鼎有名的‘极焰调查队’，利安德小先生，你知道极焰是谁创建的吗？”

寻望心头一动。

“嘿嘿，你猜到了吧？没错，是示亡号大老板，噩梦。”

堤喀看着不动如山的袁孟和继续道：“‘清道夫’是整理师这条路的顶峰人物，所到之处，迷雾尽散，比星灯还有用。不过维持时间很有限。尽管如此，你也是调查队里的王牌，对吧？”

“当时你是第十个进队的，噩梦还开玩笑说你是队里的小十，他会好好照顾你。你来了之后，调查计划正式启动，你们深入失雾区长达半年的时间，最后却只有你和噩梦重伤逃脱。你们当时到底生了什么呢？可以告诉我们吗？”堤喀期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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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一个观众喊道：“合着你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因为死人是说不出话的呀，你不同意吗？”堤喀诧异地看过去“你想试试？”

这个观众立即闭了嘴。

场上安静下来，袁孟和闭了闭眼，许久，才缓缓开口。

他苍老的声音依然充满力量，清晰地灌入每个人的耳朵：“这个秘密，我已经守口如瓶十六年。现在，我时日无多，说出来也无妨了。我每天都会梦到失雾区生的事，我愧对每个人，特别是噩梦，我奋斗一生，光明磊落，只这一件事，我至今还是悔不当初，可能就是死了也不会瞑目。”

他沉沉地道：“失雾区的白雾会污染人的精神，把人变得歇斯底里，疑神疑鬼，最后在雾里活活等死。我们本以为一个精神系的噩梦，一个能够驱散迷雾的清道夫，就足以所向披靡，可等到深入其中，我们才知道，我们对迷雾的一切设想都错得一塌糊涂。在深处的迷雾前，我们所有的研究就像一个刚学会加减法的孩子在丈量宇宙的面积。在现我们的调查计划无法再继续后，我和噩梦做了约定，永远不将深处生的事告诉任何人。那时我们已经失去了两名队友，噩梦力量枯竭，开始认不出我们是真是假，我也无法再驱散迷雾，还能维持效果的星灯只剩最后一盏。而最为严重的是，整个队伍几乎都疯了，有的队友为了抢夺星灯自相残杀，有的队友在雾中见到了爱人，跑进了滚烫的岩浆……”

他深呼吸一口气，眼中流露出沉重的情绪：“接着，噩梦说，趁我还有理智，应该让我带着星灯离开。能活一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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