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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道的空气里弥漫着一阵还未消散的消毒水气味,很浓,像极了是在掩盖什么故意喷洒的。
波本才拉开门,就看见玄关处一片四散的猩红——
血迹溅得到处都是,门后上也沾着飞溅状的血点。
这种场况足以判断出,这些血迹是关了门后才留下的。
克利斯塔尔就坐在玄关台阶处,浑身发抖,而那些血液的源头,似乎正是她的右手。
“空条?你怎么……”
波本喊的不是女孩的代号,而是名字。
他带着疑惑上前一步,在女孩面前蹲下-身,查看起了她的状况。
“手,给我看看。”
语毕,克利斯塔尔乖巧地把手交给了波本。
女孩右手手掌上的伤触目惊心,就好像被什么打穿了一般,就算是见过太多凶戾场面的波本,也看得难免背脊发凉,有些感同身受的手掌幻痛。
伤口已经做过按压止血的初步处理,只不过伤势太烈,鲜血还是不停地在汩汩往外渗。
或许是因为伤在右手,所以才成了克利斯塔尔无法自己一个人处理清楚的状况吧?
“你不是说你没受伤吗?”
波本惊呼了一声,这话倒也不是责怪,他只是在心疼女孩明明伤势如此严重,却又为何在电话里说得那般云淡风轻。
“呜……”
回应他的,是克利斯塔尔一声又像委屈,又像吃痛得无法忍耐的呜咽声。
带来的外伤药物和敷料正好派上用场,波本托着克利斯塔尔的手掌,一边为她处理伤口,一边观察她的状态。
女孩的脸色惨白,比白天他见到的时候还要没有血色。浑身在发抖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导致的,还是因为剧痛引起的不自觉战栗。
但实时如此,她也安静得没有喊出一点声音,哪怕忍不住了,也只是咬住嘴唇。
看得出来,她不想引起在夜里引起什么大的动静。
比起当时在马自达的副驾驶上胡乱叫喊,现在的克利斯塔尔与那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在剪断最后一截绷带的时候,波本轻声询问道。
克利斯塔尔稍稍放松了刚才因为忍痛而紧绷的神经,颤抖地急呼了几口气后,才应答了波本的问题:“琴酒才来了一趟。”
波本:“他开枪打的你?”
说起这个,克利斯塔尔下巴一扬:“呵,那他倒是能打中我再说。”
女孩突然得意的模样看得波本有点哭笑不得,明明伤得嘴唇都在发抖,竟然还不忘在赢过琴酒这件事上努力强调。
“那你手上的伤是……?”
“这个啊……”
说到这里,克利斯塔尔揪起了眉毛,看起来似乎很难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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