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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梵相应的,就有些缄默了,”她本事天大,何用我管?你跟我问她做什么?“
“不问就没机会了。官家幼女尚小,郑慎建议以昭月代替,替他的女儿和亲子丹,她快要离开了。”
碗被邵梵一把搁在泥地上,几粒散米被他的内力崩得四散,他冷笑道:“又是郑慎。和亲?她定然死都不会同意她,现在如何了?”
“尚好。她很聪明,不知从哪儿知道后宫的苗贵妃与我交好,我出宫之前,她请苗贵妃替她递了一次话,说可以帮我们给郑慎找点麻烦。”
邵梵有些意外,思索后也勾了勾嘴角,玩味道:“她这个人,一向目中无人,高傲自持,此前还动不动就要杀我,回了宫,竟然要与你合作。”
“是与我们合作。”王献笑,“已到午后,悄悄话也说完了。你去领沈思安的旨,我也该走了。”
日头挂在半空,他自行起了身,敛袖后,俯身将右手递给尚在战壕里的邵梵,≈ot;还请郎将接旨后,护送本官到杨柳关。”
虽身处战壕,但和光同尘,眉目还是那么温润,又清朗。
邵梵也明朗一笑,抓住他的手。
“好。”
夏炉冬扇(四):原谅 硝烟散去。
展露出的杨柳关门,上有被木桩数次撞击出的凹陷伤痕,木板断裂,几串拔地而起的铁链拖地,落在王献眼底的影子,都成了满目的疮痍。
沉重的一声哀嚎之后,门中开了一小道缝隙。
王献朝林中高地望去一眼,隐隐看见邵梵带着被虏的宋耿站在山间一点,朝他一颔首。
他无声微微一笑,任风将他的袖子卷起,如此孑然一身地负手进去。
两队人开出一条道,无不是红着眼仇视他。
随即,刘峪自帐中过来迎他,带胡须的脸色乌青又铁硬。
他撕红了眼角,伸出一手抻向远处,直指着那后营的大帐,“请!”
王献对他一揖,“多谢。”
刘峪一怔,怪道:“你这奇人!谢我什么?”
“谢你,让我今朝得见公主一面。”
刘峪冷哼,转身将脚下的泥沙踩得飞卷,不再搭理他。
王献迈出大步跟上去,也不再搭理那众人火药味颇浓的目光。
掀了帐,内里燃着樟树香,这是困时提神用的,他从前科考背书要用,后面于翰林院修书也不离身,也许,也许她就是从他身上学来
帐内燃着一圈烛火。
王献甫一进去,那些散在帐中的人迈来步伐,穿甲带剑的,一身文袍的,都用身体形成一堵墙,冷肃地挡在他面前,面无表情,朝他逼困而来。
他们挡住的,欲盖弥彰的,是一道素色半透的纱帐。
王献提起了气,走进那处。
每靠近一步,樟木的气味便越纯粹,越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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