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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虎杖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有些发白,我感觉到他抱着我的手都在发抖,不过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冷静地和羂索对峙,“你不是加茂学长,你是谁?!”
“嗯……这么说起来,叫爸爸或者妈妈好像都可以啊,”羂索托着下巴作思索状,“不过感觉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还是长话短说吧……”
“可以拜托你换宿傩出来吗?”
“哈?!”虎杖瞪大了眼睛,“开什么玩笑!我绝不会再把那家伙放出来了!”
“果然是拒绝吗?真遗憾,”羂索看着反应激烈的虎杖,摇了摇头,似乎很惋惜的样子,“我其实不是很想和你动手的来着……不过算了……”
“别磨磨唧唧了!”里梅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相当烦躁地插话,“宿傩大人在等着呢!快点把事情做完!”
“好好好,”羂索叹了口气,朝面具家仆们招了招手,“一个两个,都没什么耐心啊……”
虎杖抱着我退到路边的石柱边,他把我放下来,让我靠着石柱,自己则捏紧拳头,凝聚起咒力,挡在我身前。那些面具家仆们在羂索的操纵下,有序地向两边分开,有一个带着镣铐的人被两个家仆押了过来,正是之前被带走的胀相。
家仆们把胀相带到了羂索面前,羂索挥了下手,胀相身上的镣铐就全都崩裂开来,重获自由的胀相慢慢站直了身体,冷冷地注视着羂索,似乎已经认出了是谁在使用加茂宪纪的身体。
“真是的,”羂索也同样冷漠地和胀相对视着,“见到久未谋面的父亲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你才不是我父亲!”胀相当即反驳回去,他苍白的面孔上因为愤怒而青筋毕露,“我要杀了你!为我母亲报仇!”
“这种话还是别说的那么早吧,”羂索冷笑了一声,用手指了指靠在石柱上一动不动的我,“毕竟没有我的话,你的母亲也没机会回来啊。”
他这话一出,胀相和虎杖全都愣住了,我也吃了一惊,原来在我身体里的那个沉默的灵魂,就是胀相的母亲千鹤,那个百年前被羂索欺骗折磨的可怜女子。我记得羂索在涉谷被我烧死之前,还一直念叨她的名字,可他此刻却一点也没表现出在意她的样子。
“母亲?”胀相看起来快哭了,他似乎在努力辨认我身上的气息,发觉确实是自己的母亲之后,立刻就想冲过来,但虎杖拦住了他,并没有让他靠近我。
面对自己儿子的呼唤,千鹤却依旧不发一语,甚至手指都没动一下,我感觉不到她的情绪有任何起伏,除了还在继续呼吸以外,我都要以为自己是被一块石头受肉了。
她到底是为什么对周围的一切都无动于衷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而胀相面对着阻拦他的虎杖,身上的咒力开始明显波动起来,两个人对峙着,气氛已然非常紧张,羂索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可别输了哦,”羂索笑眯眯地对着胀相说,“要是让虎杖悠仁把你母亲带回去了,五条悟肯定会想办法拔除她的。”
“说起来除了你以外,也没人在意她的生死了吧。”
听到这话,胀相的眼睛一下子变得血红,身上也迸发出强烈的杀意,他发动术式,和虎杖厮打在一起,我看到胀相的穿血攻击刺伤了虎杖的手臂,顿时万分焦急。可是不知为何,虎杖却没有像我一样中毒倒下,那些血液中的毒素好像对他不起作用,虎杖的动作依然迅捷无比。
在虎杖和胀相缠斗的时候,羂索朝着我走了过来,他嘴里念念有词,手里也不断变换着手势,那些面具家仆们随着羂索的手势变化,忽然间全部倒在了地上,猩红的鲜血从他们的躯壳中快速流出,在地面上蜿蜒爬行着,像是无数条红色小蛇一样,聚拢到庭院中央,最后在地上形成了一个赤红色的法阵。
我看到羂索最后做了一个向上的手势,那个咒术手势我有学过,代表强化的意义,看来地上的这个法阵,应该具有增幅术式的能力。羂索完成法阵之后,就走到我身边,他俯下身看着我的脸,表情似乎有点复杂。
“千鹤,你就没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
“真冷淡啊……那就等结束之后再谈吧……”
羂索把我抱了起来,带着我走入法阵,让我躺在法阵的中心,随后他便退到了法阵的范围之外,开始高声咏唱咒词,大量的咒力开始在法阵中凝集,有几道血液从阵中伸出,捆住了我的四肢,我感觉到它们在不断抽取我的咒力,汇入到法阵之中。随着阵中的咒力越来越庞大,一道冲天的火光从阵中爆发而出,直直地穿进了天空,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昼。阵法周围的尘土都被震动得漂浮在空中,虎杖在远处大喊我的名字,却在分神的时候被胀相击中,捂着腹部倒了下去。
“完成了,”羂索停止了咏唱,他的神情如痴如狂,“果然和我设想的一样,吸引咒灵的体质加上强悍的火焰咒术,简直就是引魂灯一样的存在,再用上加茂全族的血作为献祭,全国的咒灵都会被吸引而来……”
“涉谷没能完成的大业,这次一定能成功实现!”
羂索伸手在袖子里摸索着,取出了一包卷起的布帘,他解开了捆扎的绳子,把布帘抖开,里面装的居然全是宿傩的手指,原来那时候我和杰回收手指屡屡碰壁,也都是他在搞鬼。
真是让人来气,这家伙一天天的除了这些阴谋诡计,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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