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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还是学不会哭出声。”
樊宣雨听见这话,喉咙里出似乎小兽呜咽般的声音,她咬着嘴唇,泪如雨下。
那声音极小,方有洺听了个正着。
他的眼眶变得湿润,心脏像是被人拽动了几下,酸涩无比。
他从樊宣雨的手里拿过帕子,侧着头给她擦着眼泪。
樊宣雨侧过头,躲开了他的手。
正当方有洺失落的时候,她声音闷闷的开口:“上面有灰。”
此时的方家,旧等等不到人的何佳婧端着竹篮坐在门口,一边缝着手里的衣服,时不时的朝着巷子外面望一望。
“这孩子,不回来也不说一声,干什么去了。”
何佳婧低着头嘀咕着,中午不回来吃饭,肯定是饿着肚子的。
当娘的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平日里总是装着什么都好。
可要是真的好,身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伤了。
此时阳光正好,洒在门前,照在她的身上。
她借着阳光,一针一线的缝着。
这些年熬坏了眼睛,晚上没有灯,抹黑的缝衣服容易扎手。
只有白日空闲的时候,她多缝一些,不然孩子们就没有衣服穿了。
今日她的心情很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看什么都顺眼。
难得心情不错的她,做针线的时候嘴里还哼着曲调。
“娘。”
何佳婧抬起头,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方有莆。
“莆哥儿回来了,怎么了,你堂侄儿不在家吗?”
“不在,一早出门了。”
莆哥儿心疼娘亲的眼睛,端着竹篮催促着她回去。
“都说了少做一点,您的眼睛还要不要了?”
何佳婧拗不过这孩子,只能随他进去。
“眼睛又不是看不见了,这夏衫得做起来了,你哥哥出门没有一身像样的衣裳,走出去别人要笑话的。”
“那我来做,我也会,你就坐在那休息。”
何佳婧张着嘴,刚想说男孩子做什么针线活,就见莆哥儿已经拿着针缝了起来。
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她从一边拿起水瓢,准备给角落里的菜圃浇些水。
“娘。”
听声音是洺哥儿,何佳婧转身。
方有洺提着两大两小的篮子,站在门口。
何佳婧看他提了这么多东西,语气中有些惊喜。
“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快进……”
方有洺的背后走出来一位女子,她手里提着一个小篮子,此时正眼眶红的看过来。
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嗙铛。”
随即传来水瓢掉在地上的声音。
何佳婧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眼睛不好,看东西有些模糊。
可是,即使这样,她还是能一眼认出自己的孩子。
可是,她的姐儿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她在做梦,梦里她的姐儿长大就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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