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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启不小心将断剑碰到了阿四的侧脸:“你小心些!”
“是!”娄启当然不敢也不愿意将这不听话的断剑往阿四的脸上送,这可是要他命的事情。除此之外,他也不舍得胡须之下的真容他还没好好地欣赏欣赏,便先被自己手中的剑所伤。
看着娄启一副不怎么专注的模样,阿四皱眉:“我怎么这么不相信你呢?”
那断剑还没剃上一剑,就一直被各种犹豫打断:“还要不要剃了!”
“其实也可以不——”
“不行,必须要剃!”
阿四点头应答,然后便被娄启两只手紧紧箍住,“不要动。”
他便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过程出乎意料地和谐,阿四眼神飘忽,却也一动不动。而娄启则是一副专注的模样,尽量避免任何伤害,然后将他脸上的胡子全部剃个干净,露出阿四原本的模样。
娄启想,若是阿四的胡子长得美上一些倒还好,或许还不会剃。可是偏偏生得这般丑,可是人却看起来又那般好看,这胡子便是留不得了。
更何况他自己生来便不喜欢扎人的胡子,年纪大些倒还好,阿四年纪轻轻,干嘛要留这些胡须。
一边思绪翻涌,一边手下不停。
甚至还能分出一些心思,欣赏此时此刻乖得像是兔子一般,而又是如此灵动的阿四的美貌。
他的头发还是晨起时乱糟糟地,看起来十分慵懒的模样。在娄启轻轻抬起他下巴的时候,他心中忽然有一股不可言说的冲动。
这股冲动震撼到了他,连手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一时间愣怔在原地。直到阿四眼神滴溜溜地看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娄启才恍然大悟一般,慌乱中寻了个理由:“我在思考怎么剃。”
然后阿四的眼神又滴溜溜地转了回去。
娄启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
然后疯着给阿四剃完了胡子,便更疯了。
失路
如果说之前的没有被遮盖了一块地方,那么此时此刻便是将美玉完全展现在了人们面前,袒露无疑。
娄启用食指将阿四鬓边的青丝缓缓撩去,掖在耳后,便欣赏起来。
如白玉一般的皮肤吹弹可破,墨般的青丝随意慵懒,面容干净至极,十分精致,如同可随意被控制的木偶娃娃。
娄启甚至想,如果在他的身上安几根白丝,是不是眼前的人真会变成木偶?
然后便被现实打了脸,阿四大大咧咧地捋了一把下巴,空荡荡的,然后眉头拧成了一股绳子,像是怎么解也解不开一般,说道:“有点不自在。”
“正常,这不是需要一些适应阶段嘛。”娄启学着他之前的模样,也用断剑拍打起了手心,心中暗暗欣喜,眼前的还是活人,并非那些毫无生命的木偶娃娃。
阿四扭头向河水之中看去,没了长久以来早便适应的长胡子之后,这脸怎么看怎么不熟悉,好像不是自己一般,“这是我吗?”
“怎么不是?”娄启蹲到一旁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你看啊,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哪里和之前不一样了。就是看起来更年轻啦,是不是最起码年轻了十岁?”
阿四瞥他一眼,想要反驳:“我之前老啊?”
“是老啊!”
阿四一时语塞,默默收回了话头。还想着再看一看自己的模样,余光便瞥到了一旁被开膛破肚,但是还未清理干净的鱼儿。他转头便走了过去,接着处理了起来,“你会不会做饭啊?”
“不会啊!”娄启默默地跟了过去,不是看他处理鱼,而是看他。
“你看着啊!”
娄启这才不愿意地看了过去,鱼鳞伴随着鲜血,还有一些说不清楚名字的内脏,画面一度有些血腥。娄启便看着阿四修长的手指与鱼共舞,然后将其开膛破肚,染上鲜红的血液,冷白皮肤与鲜红对比,又是另一种感觉。
他呆愣愣地看着,直到最后也没有学会到底该怎样处理鱼来,鱼肉便已经进了自己的肚子。不过还是有些收获的,娄启心想,看着少了胡子的长胡子,没有味道的鱼汤也变得有滋有味起来。
然后娄启又被荣誉赐予了刷锅的任务——说是锅,也不过是个中间凹陷,底部较薄的石头而已,光是用火将它烤热都要花费上不少时间,更何况用来做饭,简直是天上人间难上加难。
娄启乐呵呵去做了,没花上多少功夫,主要还是因为距离河边近得很,处理吃饭工具什么的简直算不上什么问题。
因为昨天他发烧的缘故,这一天阿四都难得没怎么压榨他,甚至连说好的练武都让他休息休息再练,这口锅也只是唯一的任务。然后自从吃完饭之后便一直躺在床上的娄启倒是无聊得很,阿四说今天要去采药,为了他腿上的伤口,洞内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可是娄启早晨刚刚醒来的时候便摸着自己的额头算不上热了,自己甚至还用阿四的额头做了做对比,还没有他的热乎。
所以那时候娄启便毅然决然地起床,想要做上一顿早餐。因为没有趁手的工具,才将那把断剑拿了过来。
想来昨晚的时候,好像听到过阿四喃喃自语,说着这把剑的由来。
原来竟是阿四的剑!
那时候的他实在太困,只听到了这么多便昏昏欲睡起来。其他的或许等有时间再去问一问阿四。
娄启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做的事情。他实在觉得自己应该悄悄地跟过去,然后算是给阿四一个惊喜。
说干就干,刚刚阿四拿着断剑离去的时候阿四便注意了方向,如今对他来说,除了腿脚不太方便之外,信心倒是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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