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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一脸黑线:“换个说法。”
“咱们一路顺风?”娄启眼珠滴溜转了一圈,尝试着回答道。
阿四无语,一把将他手中的烤鱼夺了过来,便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了。
剩下被晾在一旁的娄启默默地盯着他吃鱼,乐乐也在一旁吧唧吧唧地吃着,他的嘴与手比两人合起来还要灵活。
落叶悠悠荡荡地从天而降,落在已经成为灰烬的火堆上显得颜色也不再枯黄。
居然已经在这里待了三个月了,抬头看去,山壁上的不知名树木伸出来的树枝上,飘飘然地落下来树叶,顺着风飘荡到了他们河滩边上,河流之中也漂浮了不少树叶。
看着落叶缤纷,娄启问道:“阿四啊,咱们之后去哪里寻找出口呢?”
阿四正吃着烤鱼,没空回复他的问题。等到终于咽下这口鱼肉之后,他才慢悠悠地回答:“西边?”
“西边我已经看过了,沿着河流走过了森林便是石壁,除了上游河底的出口,没有其他的了。除了连绵不断的山壁,就是高耸直立的山壁,没有能出去的地方。”娄启无奈地回答。
“东方?”
“东方也不行啊,从那边过去除了同样的河流出口,就只剩下了石壁。再往北拐个弯就是角熊们的场所,那地方你又不是没去过,比这里的山壁还有陡峭奇异呢,哪能有出去的办法?”
“南”
“南方一览无余。”娄启指着前方河流对面的山壁问道:“还有这条河,就算能过去了,南方的山壁你能上去吗?”
北方他们山洞所在的位置更不用说了,与其他地方相同,甚至山壁还要再厚上几分。
现在娄启与阿四所在的位置就是在众山的凹陷处,四面八方全部都是直立高耸的石壁,陡峭无比。一旦从断肠崖落下,再无回返红尘的可能。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但是他们却要偏偏不信这个邪。
“我记得当时在断肠崖上四周环顾的时候,群山无限连绵。”阿四一口吃着烤鱼,然后说道:“我曾经也找过一圈,就沿着石壁。那时候便没有看到周围的石壁之中出现任何裂缝,能够见到光的裂缝。现在也不过十年而已,又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呢?”
“所以?”
“所以,咱们不如还是在清安河流上花些功夫。”
“其他地方不找了?”
“有时间的话,恰好出门摘野菜什么的,可以多注意注意。”
娄启又下意识地反驳,语气中透露着得意:“咱们最多的不就是时间吗?”
阿四睥睨他一眼,总觉得这人非要和他对着干。于是伸出那只许久未动的手便要打他,而后便牵动了两人紧握的手掌。
“别啊。”娄启顺着阿四的力道便又将他的手拉了过来:“阿四,我这话难道说错了?”
“没有说错。”阿四狠狠地吃着烤鱼,又嫌不够解恨似的补充道:“对得很。”
“这不就得了嘛,咱们先将注意力都放在河流两侧。”他牵着阿四的手捏了又捏,搓了又搓:“至于其他地方嘛,就慢慢来吧。”
“你不急?”阿四疑惑,又想着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结果娄启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不急啊。”娄启一片云淡风轻,像是把玩什么玉器一般地又玩弄起了阿四的手掌。
“你盘核桃呢?我的手都要被你盘出浆来了。”
越说娄启越来劲,反而变本加厉地顺着他的胳膊爬了上来:“盘出浆来岂不是更值钱了些,要不要我再帮你盘上一盘?”
阿四紧忙连手中的鱼都不要了,将娄启的手掌扒拉下去,仿佛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一般:“别,千万别,还是好好地盘盘你自己吧。”
“我自己怎么盘我自己?”
“你爱怎么盘就怎么盘。若是你再不老实,就换种惩罚方式,咱们一同不吃饭行不行?”
“不行不行!手可以不放,饭必须得吃!”娄启使劲摆手,宣告着自己的不乐意,真的生怕阿四说到做到,等到了那种时刻自己也要陪着他一起挨饿。
阿四总觉得听着上面那句话越听越别扭,好像说得牵手要比不吃饭简单很多一样。手心之中传来湿乎乎、黏答答的触感,他总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又不能放手,只好想着等到松手了之后好好洗上一番才是。只是这话可不能让娄启听到,不然又要以为他嫌弃他了。
“那就别乱动了,好好牵着就是了。”阿四吩咐道。
娄启笑眯了眼睛,连连点头,掌心的温度又不知不觉间增加了几分。
一顿饭倒是吃了不少时间,他们终于行动的时候,太阳已经略微偏西,但所幸阳光还是大好。
阿四便径直否决了娄启想要现在休息,等到明天再去查看情况的提议。
无论怎么说,还是先行动为好。
两人便准备打算先去往东方下游地区看上一看。
说走边走,因为乐乐腿上还有伤,阿四安慰上一番便将他留在了洞口边上,告知它尽量不要乱跑,乖乖等着他们回来。
乐乐低落地应声,而后在洞口周围跳来跳去地,指着这一方地方喔喔叫。
阿四理解了他的意思:“在这里玩可以呀。”
乐乐便一扫刚才的阴霾,又跑到晾衣架周围,两只手臂攀援着木棍悠悠荡荡地玩了起来。
娄启与阿四对视一眼,阿四临走时又望身后瞧了两次,而后两人便走了。
“你真像是个老妈子。”娄启不禁调笑他道:“咱们又走不远。”
然后娄启的头上便再次光荣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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