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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圈子边缘徘徊了这么久,促使他入圈的“导火索”是什么?或者说,他在入圈前夕,发生了什么?
他不会去过问,也没有立场去过问,毕竟对沉聿来说,“做”永远比“说”更见效。
祁安不知道沉聿想了什么,想了多少,他只听见沉聿叹了口气,拉起他的手往卫生间走,“怎么又哭了?”
沉聿打开水龙头,往祁安眼周抹了几把冷水,这次哭声只回荡了一两圈便止住了,头一回吃哑巴亏的沉董缓了好几秒。
半晌,沉聿垂眼,捞起祁安的脸:“我说那些话让你难堪了?”
祁安摇头:“没有。”
“那你哭什么?”
祁安自问:哭什么?
有什么好哭的?他现在算什么,一个求人者,他有什么脸面在沉聿面前哭?
他不禁唾弃此刻的自己。
可是,沉聿对他总是忽冷忽热,有那么些瞬间,他挺难过的,他自己都
辩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自从遇见沉聿,他总是爱流眼泪。
甚至于有时候,他觉得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这很矛盾,却并不令人费解,人有很多面,他只是发掘了那未曾展露的一面。
祁安自顾低语:“我知道,我很多事情都做不好,您是不是,嫌弃我,讨厌我…我知道…我还有……”
“祁安。”沉聿缓着语速,不知道这小孩又想哪里去了,“你知道嫌弃一个人,讨厌一个人是什么样吗?”
“我要是嫌弃你讨厌你,你连这屋都进不了,明白了吗?”
“你脑袋瓜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我说那些话是骂你吗?还是讽刺你挖苦你了?我是提醒你,不是谩骂,更不是讨厌你。”
这些话似乎并没有起到宽慰的作用,祁安怯怯低下头:“对、对不起,我知道了,您别生气。”
三十而立,沉聿声音温润,声线却沁着沉稳与强势,叫他不怒自威。
好几秒无人说话。
耳廓倏而被手指抚揉,他听见沉聿在笑:“笨蛋,我再说几句,又要哭了是不是。”
沉聿难得有这样的笑,像微风拂过花蕊,撩起藏匿的香甜的蜜,沁人心脾,祁安暂时忘了所以:“您又没有欺负我,我、我才不哭。”
沉聿又笑了笑,配合着点头:“那还有问题么?”
“没了。”祁安巴巴道。
“好,那我们吃饭,怎么样?”
祁安赞同:“嗯……可以。”
午餐三荤三素,跟往常一样丰盛,阿姨自觉加了一副碗筷,又问道:“沉先生,今天要加汤吗?”
沉聿点头:“白萝卜虾皮汤,少放虾皮。”
阿姨应下,匆匆去厨房做汤。祁安看着一桌的美食,光是看着,都感觉充满了食欲。
“都是些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沉聿给他碗里夹香干炒肉。
“合,很合,谢谢叔叔。”
像刚才一样,沉聿搞不懂他突如其来的脑回路,哼笑道:“吃个饭,有什么好谢的。”
“是谢谢您的款待。”
沉聿说:“不是款待。”
祁安有些懵:“嗯?”
沉聿舀了两勺肉沫豆角给他,又往他碗里夹了几朵西兰花,“款待是对客,你不如谢谢阿姨,做了一桌好菜。”
祁安煞有其事地点头:“都谢,都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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