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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在细枝末节中就已经露出了马脚。
论细致入微的观察力,靳博序很擅长。
凌晨,他望着熟睡的黎桢,想着她和祁峥打电话时的态度,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他想,他得亲自去查。
到了第二天,阳光斜洒在洁净路面。
正是下午放学时间,靳博序看见特意在学校门口找他事的祁峥,他没有和他说话的打算。
但祁峥显然并不这么就想算了,他很开门见山地挡在他面前,问他究竟想怎么样,昨晚是不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祁峥看起来很憔悴,一看就是一个晚上没睡,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他甚至连昨天穿的衣服都没换,在房间坐了一整夜,白天没去学校,而直接来了交大附中门口。
靳博序表情很淡,双手插在口袋,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启唇道:“祁少爷,就这么喜欢听人墙角。”
祁峥紧握着拳头,明明他才是黎桢明面上的男朋友,靳博序哪有儿资格碰他的人。
但他答应过黎桢,不能在靳博序面前暴露他们的关系,可他也不想就这么算了,他讽刺靳博序道:“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么,以为你那么做我就会放弃桢桢?别做梦了靳博序,你做的事我根本不在乎,睡一次睡两次我都无所谓,我知道是你在逼她,所以我会等,我会带她逃离你这个禽兽。”
他这么说着,实际上昨晚差一点就要把他和黎桢的关系公布于众,不止于此,他甚至想毁坏的更彻底一点,直接打电话给黎萍揭露这一切。
他会把黎桢描述成受害者,而作为加害者的靳博序,到了那个时候,会彻底出局。
等祁峥一番长篇大论结束,靳博序扫视着他,“说完了,说完就把路让开。”
祁峥不知道,他的话根本对靳博序起不了作用。
靳博序调转过自行车车头,绕开祁峥直接离开。
祁峥冲他喊到:“我和桢桢的关系远比你想的深,她是我的人,字面意义,实际意义上都是。”
靳博序把他的话根本没放在心上,径直扬长而去。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祁峥思绪烦乱,拨通了舅舅曾迟的电话,问他有没有说服黎桢的家人。
曾迟这几天很忙,不过事儿他已经办妥,说道:“结束了,你这下不用顾忌她家里人了。”
祁峥:“真的舅舅?您是怎么说服黎阿姨的?”
“还能怎么说服,工作上的升迁,实际情况的分析,她妈虽然古板,但很会变通,知道什么对她女儿更好,我还答应,可以让她老公进我们公司,以后,他们就不用两地分居。”
见曾迟这么说,祁峥放下心来。
不过,有些话曾迟没给祁峥说,那就是他告诉黎萍,如果她的女儿,和她一样努力了一辈子,最后只是当个普通教师,那未免太暴殄天物。作为母亲,她应该辅助孩子往上走,而不是挡住她上升的通道。祁家和他有能力,让黎桢跃升不止一个阶层,做母亲不应该太自私,废物老公又靠不住,就应该抓住机会,要是她依然不同意,那他只能用其他手段。
黎萍虽然骨子里强硬,但她也有自己的弱点,曾迟的威胁对她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听到了“自私”,“普通”这两个词。
她对黎桢期望那么大,就是希望她以后的人生,可以达到一个她自己未企及的高度,
努力是很有用,但很多人努力一辈子,却不及别人的。她也曾经是名校出身,最后造化弄人,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她想,自己或许是不应该阻挡,这个对黎桢来说很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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