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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儿子不为她身份高贵,只为她是儿子的知心人。”
“嗯,你喜欢那便好,可有想过婚期了?”
“父皇,儿子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儿子想先和萧姑娘定亲,暂不成亲。”
皇上又更诧异了一些,“她不是你的知心人吗?为何不想尽快娶回家去。”
梁戚瑀跪着直起上半身,低头对皇上说道:“父皇可还记得数月前儿子在波月湖受伤一事?当时萧姑娘正与儿子同行,险些被儿子牵连而有危险。正是因为萧姑娘是儿子的知心人,所以儿子十分担忧,那时儿子不过是一介商贾,出点钱帮了自己的皇兄一把就要招致如此私刑,如今儿子为朝臣,手里有许多官员行商时的交易往来,儿子这是立于危墙之下了。父皇,朝中官员中有心狠手辣之辈,嚣张跋扈到要取皇子的性命,儿子和萧姑娘皆心中惶恐,儿子更是害怕会因此连累她。”
皇上面沉如水,想了半晌,瞥了梁戚瑀一眼,让梁戚瑀先起来,别跪了。
又静了一会儿,皇上才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毕竟你之前也是在替朕做事。你和萧家的婚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定好日子了就来宫里请旨。”
梁戚瑀又跪了下去,拜倒,“谢父皇。”
“起来吧。你就是礼数太周到了,显得啰嗦。”
“在父皇面前定是要礼数周全的。儿子多日未进宫向父皇请安了,实在称不上周到。”
“朕知道你跟着周一胥忙谷雨祈福的仪式,差事办得不错。周一胥这个人能力很强的,你向他多学点东西。”
“是,儿子知道了。周尚书的确教了儿子很多,儿子受益匪浅。周太傅曾是父皇的老师,周尚书现在也算是儿子的老师,父子之间很是有缘。”
皇上听了笑笑,却道:“朕的这位老师,也与朕疏远些了。”
“这是为何?”
“那老头子想要避嫌吧,周一胥不久前才指证了曹丞相,他不想进宫来面对朕,怕朕要怪他不会教儿子。”
“父皇怎会怪周太傅呢?”
“周太傅在朝时你还小,不记事,他和曹丞相可是一辈子的对手了,在朝里针锋相对几十年,如今他的儿子收集了曹丞相的罪证,他怕朕觉得是他指使的。”
“父皇可有作此想?”
皇上摆摆手,“这不重要。曹丞相也是个老头了,退了是好事。只不过又给朕留了个麻烦,照你说,”皇上往前微倾身子,盯着梁戚瑀,“这个丞相之位,由谁来坐最好呢?”
为官多年的本事(2)
梁戚瑀拱手恭敬道:“父皇容禀,依儿子愚见,刑部尚书可当此任。”
“嗯,他是不错的。”皇上仍盯着梁戚瑀。
“父皇可是觉得刑部尚书有不妥?”
“倒也没有大问题。你与刑部尚书交好吗?”
“儿子尚未有机会结识刑部尚书,儿子在经商时,刑部尚书和周尚书都是没有和儿子有过买卖的。父皇,儿子并非因与他交好才觉得他合适,只是因为他能力出众,堪当丞相之位。”
“要说能力,周一胥也有能力,你怎么不推荐他?”
“儿子正挂着礼部的职,要避嫌的。”
皇上脸上有了笑意,“你呀,太守礼了,和周太傅那老头一样。其实说了也无妨,学学你那两位哥哥,一天到晚不厌其烦地向朕推荐人选,朕能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吗,朕现在倒是想挑一个他们从未推荐过的人了。”
梁戚瑀被皇上逗笑了,“父皇莫要意气用事,两位皇兄的推荐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父皇大可参考。”
皇上哼了一声,“你也不是什么耳根子软的人,倒来劝朕。阿瑀怎的变了,是朕的那位未来儿媳偏爱让你言听计从吗?”
“父皇又打趣儿子了,萧姑娘温柔娴淑,见识独到,对儿子说的话亦是言之有理儿子才会听的。”
“是吗?瞧你夸得她如此好,朕却是不信了。”皇上调皮地向梁戚瑀挑挑眉,“有些人啊,你说好处吧,是有的,但似乎也没那么多,不知为何就是会让人莫名其妙地喜欢她,觉得她挺好。”皇上伸出两指点了点殿门的方向,“就像方才从这里出去的那个妇人,烦人,真的烦人,可朕这么多年来,都挺喜欢的。”
梁戚瑀笑着点点头,“父皇所言极是。”
但很快,皇上脸上的笑落了下去,“只是政事不可以光谈感情,你那二皇兄和他的母亲缠着朕时,求朕做事的心思太明显,这一点,就不太讨人喜欢了。”
梁戚瑀仍是笑笑,“二皇兄亦是关心朝局而已,父皇莫怪。”
“他们也关心,也不关心。阿瑀,你知道哪个人是他们没有推荐的吗?”
“儿子不知。”
皇上指了指梁戚瑀,“就是周一胥呀。”
“但周尚书曾指证前丞相,若是让他继任丞相,群臣会不会不满?若是言官弹劾周尚书为了铲除异己而致前丞相于不义,亦是不太好听的。”
“这有什么?他手里有罪证难道要藏着掖着帮曹丞相隐瞒吗?说出来才好呢,这是他的功,不是他的过。阿瑀,你要记住,言官的话为君者的确要重视,但不能都听他们,不然不就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吗。”
“是,儿子谨记父皇教诲。”
梁戚瑀将那时和皇上的对话大致同萧洛说了一下,萧洛想了半晌,问他:“你怎么会有把握二皇子和三皇子不会推荐周尚书呢?”
“二皇兄那边必定全力推俞瑾阳上位,他被我用波月湖的事钉死了,动不了,三皇兄那边推荐的人是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我建议的,而且我让周一胥暂时自命清高一下,和众臣之间都莫要联系,冷一冷他们,别让他们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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