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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长诀喜欢上他了,这真是最糟、最糟的结果。
在这世上,他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他。
可一旦产生感情,受伤的必然是对方。他知道,因为这早已发生过。
看他许久不动,钟长诀以为是伤势未愈,气力不足,走上来,又握住他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
再次踏入基地,客厅的显示屏已变成深秋景观,火红的叶子凋落满地。
祁染摸着空荡荡的脖子,仍挂念着那条项链。
总署那边没有回应,他也没来得及去找寻。即使去,也不会有收获,为了调查,那一片被翻了个底朝天,这样可疑的物件,不可能还留在现场。
他紧皱着眉头,钟长诀以为伤口还痛,说了止痛药的位置和用量。
祁染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扭头看到餐桌上多了样新东西。漂亮的水滴形瓶身,里面是奶白色液体。
他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去弗林海峡那会儿,沙顿国防部长送的,”钟长诀说,“音译过来叫齐德里克,是当地的一种名贵的陈酿,据说放了很多补品。你要是想喝,可以尝尝。”
祁染说:“这是国礼吧,我能喝吗?”
“外事处估过价,不需要上交,是私人赠与我的,当然可以,”钟长诀说,“不过你还在痊愈,少碰酒精。”
祁染答了声好。
钟长诀放下他就走了,他坐在沙发上,长途跋涉,精神其实很困倦,但他又不想入睡。也许是因为丢失了项链,他最近总梦到逝去的故人,还有那些零碎的记忆。
他能回忆的实在不多,孤儿院、军校、停尸间,两个人的相逢就这样快速回放,然后从头开始。
然而,重伤初愈,体力不支,也容易疲乏,他看着看着书就阖上眼,最终在阅读模式的荧幕前昏昏睡去。
鼻尖有细微的痒意,慢慢地,这痒意蔓延到脸颊。隔着眼睑,一片阴影在朦胧的光幕中扫过。
他睁开了眼睛。
身上不知何时盖上了毛毯,暖融融的睡意让全身松弛下来。沙发边坐着一个人,目光低垂,正缓缓地用手拨弄他脸颊上的碎发。
祁染仰起头,脸上的手指随着这个动作滑落到唇边。
两人僵了一会儿,不是因为这个场景太过尴尬,而是因为太过自然。
几秒的静默后,钟长诀收回了手:“你还来得及看新闻联播。”
作为上司,他好像对秘书的日程更熟悉。
祁染摸了摸脸颊,上面还残留着轻微的拂动感。现在还没到新闻联播的时间吗?“您今天回来得真早。”
“以防你有什么需要。”
祁染抛出疑问的眼神,钟长诀指了指他的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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