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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算了。
垃圾食品和雪糕没有搞垮麻早的肠胃,反而搞垮了我的肠胃,当晚我就拉了肚子。
或许也有睡在沙上没有好好盖被子让肚子受凉的缘故。麻早香甜酣睡了一整夜,反倒是我在中间起夜不得不跑厕所。回头看到她丝毫不受影响的天真睡脸,就感觉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失算的地方还不止这一个。我在洞穴之下的时候有好奇过现实世界与异空间的时间流动度是不是不一样,本来在回归现实世界之后正好可以用手机确认时间差异的,但是之后接二连三生了那么多事情,等到我总算是回忆起来这个问题的时候,手机好像是由于连上网络而自动把显示时间给修正回去了。
洞穴的事情我可以跟祝拾诉说,却无法对麻早诉说。而在洞穴之下捡到的黑色玉石,原本我有想过是不是可以交给麻早鉴定。与我不同,麻早应该有着对于怪异的知识,说不定可以辨别出来什么。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她鉴定不出来还好说,万一真的鉴定出来黑色玉石属于怪异之物,反而会破坏我与她之间的关系,最后只好暂且搁置。
次日早晨,我在楼下买了早饭,回来之后把麻早从床上喊起来。她现自己是睡在卧室的床上,又是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我,似乎还是无法接受我对于她的“友善”。
我自然不会特地解释自己的险恶用心,只是搬出了符合人之常情的说法:“我怎么可能放着你这么一个娇弱的女孩子睡在沙上,自己却心安理得地睡在床上呢?”
她坐在床沿上听我说完这段话,很不适应地扭动了下身子,语气不满地说:“你怎么又讲这种话……末日可是不分男女老少的,而且我也不是娇弱的女孩子。”
“但这里不是末日时代,我也不是末日出身的人。”我一本正经地说,“另外,在我看来,你就是娇弱的女孩子。”
“我不娇弱。”
“昨天动不动就昏迷和摔倒的人是谁?”
“……是我。”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
“答得好。”我把塑料袋里的早点递过去,“这是奖励。”
她立刻忘记了所有的不开心,满怀期待地看向了早点。
早点只是個简单的起手式,我没有忘记自己昨天跟她约定过要给她做更加好吃的东西。等到了晚上,我就要给她做一顿重麻重辣、装满大鱼大肉、充满冲击力的川菜,给予她脆弱的肠胃系统以沉痛一击。
这一次绝对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应该不会吧。
只不过,确实不好总是通过她睡床我睡沙的方式来避免她在我入睡之后悄然离去。我其实也有思考过新办法,其中一种办法就是对“萤火虫”做点改造。
“萤火虫”是我分散的精神,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分身。虽然无法像是本体(也就是我)一样独立思考,但是应该具备一定程度的变通能力才对。
比如说,我可以尝试把一些“预设指令”输入到“萤火虫”的内部,使得“萤火虫”能够在观测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出现某些变化的时候,自己也会相对应地做出变化。以麻早作为例子,假设麻早做出企图离我而去的动作,观测到这个变化的“萤火虫”就会沿着与我之间的精神性联系出警报,把正处于睡眠状态的我惊醒过来。
目前我还在练习和测试阶段,理论上是可以做得到的,实践效果如何还要看后续。
而在吃完早饭之后,我告诉麻早自己还要出门一趟。
“去哪里?”她像是警惕丈夫外遇的妻子一样习惯性地询问。
会这么比喻倒也不能算是我自作多情。与外貌美丽的异性同居,刷牙洗漱吃饭都在一起,吃饭以后其中一人说要外出,另外一人立刻警觉——在这么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情景下,想必大多数人都会产生这种联想。
虽然警觉的那个人比我小了五六岁,我与她正式认识也才只过了一天。
但我也像是习惯于外遇的丈夫一样面不改色地回答:“上学。”
“上学……上学?”她像是念着不顺口的词语一样重复着,随后恍然,“对了,这个时代是有学校的。”
末日时代没有学校,这也是当然的。
我又对她说谎了,等下我要去的不是学校,而是十五楼房间。
这次不是为了探索洞穴,而是为了观看祝拾准备如何处理仪式法阵,当然也有部分心思是想要继续设法与罗山搭上关系。
我已经下定决心要远离正常社会的人际关系了,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与长安之间的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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