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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应该是天开始黑了吧,虽然我并不能看到,但以我多年睡眠的经验,身体那种不该有的越睡越累感觉,印证着。
房间里空荡荡的。
我皱起眉头回想梦的片段,撑起身来,活动着身体,那个窗帘还在,我已然没有了犹豫,自然而然地便一下子拉开了。
夜初沉,灯火亮,一个个精致的灯笼点缀着长廊。
可是我手臂上被划破的衣服提示着我,那似乎不是一场梦。
灯光投射到这个房间,却只是一个空空的普通房间,甚至没有桌子,当然也没有摆设。
门轻易就被打开了,记忆里门的蓝色装置没有了。
我轻易地回到了我能辨认的长廊轨迹。
我不自觉地叹气,旺财细微的活动声音落在我耳里。
我在弯弯曲曲里游走着,总是莫名其妙地,心情莫名地沮丧。
我却奇怪地并不后怕刚刚差点被杀的险境,因为那种感觉太像是梦了,如果没有手臂上的衣服裂口,我也许真的想象这就是梦了,因为明明当时是有伤口的,现在只剩下干透硬的血迹。
不行,以后去到新的地方要先拍照,还有给自己原来的样子也拍照,这样时空的状态,让人异常地烦恼。
我果真那么失败吗?连控制自己都做不到?
“离儿。你还好吗?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你没事吧!”
有个急切的声音惊醒了我,我环顾四周,转身才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俞樾来到了我的身后,按我这种走神状态,要是有人要袭击我,我大概就完了。
“你是哪里受伤了吗?”许久不见的俞樾仿佛并没有问我之前为什么不理他,而是只是关心我是否受伤,一阵复合的愧疚感觉包裹着我,但我皱眉苦恼的样子好像被他误解了。
他紧张地观察我的手手脚脚,似乎认为我很痛苦。
我只好强装微笑摇摇头:“没事没事。”我摆动动着双手,“你看,只是衣服划破了,至于这血,不是我的,你放心。”
他认真观察我展示的手臂,好半晌才松了口气,我也才松了口气。
但是紧急状况过去后,一种尴尬的氛围又涌上来。因为我还没想好以怎样的姿态和他相处。
很久之前的亲昵举动,仿佛都是这个身体在自作主张地顺从原本莫离的心情,这是我为自己找的辩解借口吗?可是我又这样想,一时之间,各种想法交织着。各种矛盾上演着。
我的眉头还是舒展不开,俞樾似乎也感觉到我的困扰,反而强作轻松地先说了些平常的话。
“你最近怎样?过得还好吗?”那笑容淡淡的苦涩。
我也用力扬起嘴角,“还不错,都挺好的。”
“那个”他斟酌着,“今晚集市有表演看,要去凑下热闹吗?”他的语有点慢。
他的话我听得很清楚,意图好像也明白一点,只是我真的感觉很别扭,满脑子只希望有人能出来解围一下。
我大概是个坏人吧,我忍不住骂了自己一下,但是又总说不出答应的话。
我心里倒希望俞樾恨起我来,这样也许我的心里会好受一点。
精致的灯笼为此刻的过分平静摇曳着虚幻的光芒。
如果可以向灯火许愿,那我希望把真正的莫离还给眼前这个人。
灯火啊灯火,要是这个愿望太难,那现在变些其他人出来也行啊,我祈求着。
“姐,你看,俞樾在那里。”
人声的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我转身望去,是那天晚上救了吴蔓蔓的惠清和惠朗,还有还是对我一脸不满的俞情。
刚刚松了的那口气,又憋回来了。俞情的样子像是要把我杀死一般。
说起来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也是一上来就对付我一顿。
这样想着,几个人就已经走到我们这里了。
惠清和惠朗都温和有礼地向我打了招呼,俞情脸别过一边去,眼睛和耳朵都红红的。
我心有余悸地笑了一下,这回倒真是心虚,俞情打我一顿也是对的,我这么过分。
“莫离姑娘现在好点了吗?自从上次晕倒后好像就没见过你了,对了蔓蔓已经醒过来了。”惠朗却对我说起了话。
“嗯嗯,我没事了,后来我也见到蔓蔓了呢,我们还一起去逛集市了”我回应着。
“我们原本今晚打算去集市看表演的,莫离姑娘要一起去吗?”此刻又轮到惠清对我说话了。
“今晚蔓蔓她们应该也会在那里的。”惠朗补充着。
最早的提议者却没有出声,俞樾只是这样望着我,俞情看到俞樾的样子,对我凶狠的表情更加明显了,我转过头不看俞情。
但却在一瞬间似乎望到惠清脸上露了一丝苦笑,女人的直觉有时灵敏得可怕。
于是一种加倍尴尬的感觉笼罩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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