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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染将交领整理了严实,与福香瑞枝以及殿内殿外所有宫人都齐齐跪下,各自神经紧绷,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大殿静谧至极,落针可闻,只能听见每个人咚咚不断的心跳声。
只有长意,仰着脸看着父皇,带着好奇,伸着小胳膊扑腾着,小奶音糯糯的吭哧不断。
夏仕白见状,走去将长意从福香怀里抱了去,而后递给李聿。
李聿淡睨一眼脚下的灼染,将白巾丢于她眼前的镌刻花鸟兽纹铜炉内。待抱过长意时,他那眉宇间的严冷又瞬时融化,露着慈父般温切的笑意。
待李聿潇洒翩袂进入内殿,灼染看着那炉内燃烧成灰烬的白巾,心中冒着丝丝寒意。李聿知晓她朝他丢扔白巾意在勾引,所以便直接将白巾扔进炉内焚化,明显是在警告她,要安分。
如若不安分,便如此白巾一样化成灰烬不复存在,同时也在扼断她争宠的念想。
灼染看着地上的米格纹方砖,手心冷汗将那方砖黏湿了一块,眼前已是一片黑暗。
“照看殿下时,不得乱跑,不得散漫!你们要时刻谨记于心!再有下次,陛下绝不姑息!”
夏仕白站在一群黑鸦鸦的人堆中,用不大不小的尖细声音耳提面命。
“奴婢遵命!”
殿内宫人异口同声。
夏仕白见状,一挥手,又压低了声音:“都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
灼染起身,兀自去了偏殿换衣袍,更何况她也不想去李聿跟前现眼,免得更惹他嫌恶。瑞枝与福香身为长意的贴身大宫女,自然是去内殿继续忙活。
李聿很久没来长安宫,尤为关心儿子的食欲增减以及身体康健问题。
瑞枝与福香跪在脚下,将长意的近况事无巨细的禀明了他。
李聿默默听着,垂眸看着怀里的长意,长意一直伸手把玩他下颚处系戴的朱色冠缨,大眼睛滴溜溜的,不时的出“麻麻哦哦”的稚嫩之声。
“殿下最近吃的香睡得香,精气神也好,且还知道拿东西捉玩……奶母喂的也好,就是太多了,殿下吃不过来,是淑妃娘娘关心殿下,为奶母拟定了营养膳食…”
瑞枝又一并将灼染因营养过量而导致涨奶一事讲了出来。
李聿听罢,微蹙一下眉头。
待夏仕白佝偻着身走进来,李聿问:“淑妃拟定的食谱可有过量?”
“奴才早先就查验过了,淑妃娘娘的食谱皆以营养下奶为主,并无过量,是为大补。”夏仕白心里清楚,皇帝言下之意问的是膳食内可有禁忌有害之物。
李聿沉吟片刻,眼底一抹冷意划过,简略道:“照旧。”
夏仕白心领神会,于是亲自去了一趟御膳房,遵照圣意,将霍献容拟定的食谱更换为头先的食谱。
长意试图将那系于父皇下巴处的冠缨塞于嘴里,李聿将他小手握住,及时阻止了他。
“哇……”
长意哭了。
他饿了,要吃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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