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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伤痛（第2页）

言澄愣了几秒，想起在季慎奶奶那里看见的照片，那时季慎奶奶就说‘戴眼镜的是阿峣’。

当时，言澄以为季慎奶奶患了阿尔兹海默症，记混了。

原来，真是啊。

老人笑意未收：“阿慎是后来近视才戴眼镜的。”

言澄愣愣点头，一脸原来如此：“这样啊。”

此后的每一张照片，季峣都戴着眼镜，也就能轻易分辨出二人了。

兄弟俩长大，不再像小时候形影不离。

合照渐少，个人照渐多。

老人很珍惜那些照片，小心翼翼地翻页：“他们兄弟俩，一动一静，除了长得像，哪里都不像。”

有季峣提着毛笔写字的照片，乖顺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头笑的照片，下围棋的照片……

有季慎踢足球的照片，趴在沙发上扮鬼脸的照片，骑矮脚马甩鞭子的照片……

老人指着一张合照：“你看，这时候六岁了。”

应该是生日趴，四处都是彩带。

照片定格在季峣坐在沙发里，被季慎从侧面偷袭抹奶油，吓得往后缩的瞬间。

一切都那么生动。

关于那场生日的照片，还有好多。

言澄的视线在其中一张照片上停留。

照片里，季慎站在凳子上，手里拿着切蛋糕的小刀，庄慧把他抱着，亲他脸蛋，亲得他眯着眼睛，缩紧脖子。

好有幸福力的一幕。

言澄感觉心脏疼疼的，手掌不自觉捂住心口，视线渐渐模糊：“阿慎小时候好活泼。”

老人翻了一页：“现在性子，是不是像小时候的阿峣？”

“嗯。”言澄忙点头。

她就是这样觉得的。

只是没敢直说。

这些照片，让她对不上现在的季慎。

不止季慎，还有庄慧。

她在记忆里，好明显的爱着孩子啊。

对于这些，言澄也不敢问。

言澄不敢问的，是老人要说的。

老人侧头，许是没休息好，一双眼睛稍显浑浊：“阿峣是在八岁生日那天出事的。”

言澄很想知道，可在此刻，闭着眼睛摇头：“外公，可以不用说。”

老人是真的很喜欢言澄，这女孩儿热情，有生命力，情感充沛，是个听别人的故事也会动容的性子。

这样，很好。

和阿慎在一起，很好。

老人轻轻拍了一下言澄肩膀：“没事，都是一家人，想着这些话阿慎是不会说的，所以，由我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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