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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副驾驶室的姜唯一,听闻电话里妈妈提到贺禹州的名字,她的情绪立即复杂了起来。
她望着车窗外的雨后夜色,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忙碌了一整天,本就疲惫的小脸,这会儿写满了苦楚。
十年不见的男人,最近对她却是越缠得紧了。
紧到好像让她无法呼吸。
明明半个多月前的分别,他才在医院的楼梯间冷冷地说过,错过他这么好的男人希望她不要后悔。
可是到底是谁后悔了?
“妈,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来,你也不用跟他多说什么。”
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她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她在电话里沉闷烦恼的语气,让开车的云骁侧头多看了她一眼。
这才看到,她脸色苦闷得很。
他观察一了眼前方的路况车况,确定安全的情况下,又多看了她一眼,问,“生什么事情了,阿姨遇上麻烦事了吗?”
“我妈说,贺禹州带着彩礼,去我家提亲了。”
手完,她手肘在车窗上,侧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若不是因为对贺禹州有着十余年的感情,她不会这么纠结痛苦。
这段感情似乎无法再继续。
但断也断不干净。
十年了,当她终于醒悟,要和贺禹州告别的时候,这个男人却又想要弥补了。
想到贺禹州还在家里,跟姜妈妈提亲,她的心没办法做到平静如止水。
云骁见她如此纠结的样子,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他并没有觉,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车减缓了许多。
油门显示屏上,起初是八九十码。
这会儿只有七十、六十五、六十、五十……
车子越来越慢。
云骁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问:
“贺禹州是去找姜阿姨提亲的?”
姜唯一靠在车窗上,疲惫地应了一声,“嗯,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上次还说分手就分手,让我不要后悔。”
“一般说出这种话的男人,自己会先后悔。”云骁倒是替贺禹州说了句好话,“贺禹州这种男人,其实在两性相处上,没有任何经验,他更不懂得如何哄女孩子开心。但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闻言,姜唯一的手肘离开了车窗,侧头侧身,满眼疑惑地望着云骁,“最重要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不是他到底是在想什么,而是你在想什么。”云骁依旧稳稳的握着方向盘。
但他此刻依然没有现,自己的车越来越缓。
或许减缓车,是为了在送她回家之前,和她说两句话吧。
不过他并未察觉到这一点。
只是下意识的举动。
思索了片刻的姜唯一,眉心紧拧起来。
云骁看了一眼,这便知道,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
他便用更直接的话,问她,“他都提亲了,你想嫁给他吗?”
姜唯一答不上来,“……”
云骁也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安静的车厢里,响起了姜唯一自嘲的声音:
“云骁,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性格挺拖泥带水的?”
“不会。”云骁握着方向盘,满眼理解地看了她一眼,“毕竟你爱了他那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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