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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遇的包也没丢。
一通忙活后,两人又分别检查了一遍,应该没有什么遗漏。
其实两人的东西加把起来,也没那一篓子黄精和一坛泡了小青蛇的酒重。
只是,老头这些年来积攒的家伙什……
宜从心走近老头,“阿公,今天我们就下山好不好,我们去山下住暖和一点儿的房子。”
“下山……”老头喃喃,似在琢磨是什么意思。
“嗯,下山,以后就不回来了。”宜从心慢慢解释道。
她顿了顿,又问:“阿公,你有什么东西要带走吗?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她担心老头理解不透,又强调了一遍。
老头看了看屋檐下的老黑眉……又看向宜从心。
宜从心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任何不耐烦,“有空我们再回来看它,它在这里住惯了,不能跟我们一起下山。”
其实,她也有点舍不得“好朋友”。
可也不能真带着老黑眉下山,吓到人不说,有心人没准还会把它逮起来。
老头长久沉默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走向破庙一角。
辛遇和宜从心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跟了上去。
只见老头掀起了墙角的一块石板,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霉臭腐朽的味道。
老头扒开了石板下大大小小的石头块,取出一个不能称之为包裹的包裹。
之所以不能称之为包裹,是因为裹住东西那层布其实是一件旧衣服,破破烂烂的,说不清是灰色还是蓝色,衣服上有着连成片又或星星点点的褐色。
宜从心定睛辨别,是斑斑血迹。
只是这些血迹有了年头,早已变暗,又被埋在潮湿的石板底下,生了些黑褐色的毛。
老头把衣服解开,露出了里头几层厚厚的油纸。
他喘着粗气,眼里闪出一丝泪光,手也有些颤抖,一双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油纸上。
宜从心会意,“阿公,这是很重要的东西,是吗?我帮你收好,一起带下山,好不好。”
老头恋恋不舍地看着油纸,迟疑半晌,点了点头。
宜从心再问老头还有没有别的要带的,老头却不说话了。
他眼睛看向虚空,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宜从心没办法,也不敢催老头,只好先拿一块干净的布将油纸包好,郑重地放到背篓里。
等阿公什么时候想起来别的了,她再回来一趟就是了。
三人走出破庙,宜从心回头朝着晨光中的破庙望了一眼,这个她暂时的庇护之所,还有那位“好朋友”。
心中不禁多了一抹轻柔的怅然若失,但转眼看到老头和辛遇,那种缥缈的心情随即被安定与踏实取代。
三人一路上不敢走太快,山脚下没有胡翠翠的身影,昨天胡翠翠提过,今天家里有点事来不了。
临到郑记,宜从心停了下来。
她带着两人吃了个早餐,而后对辛遇说道:“你和阿公在这儿等着,我先去郑记。”
辛遇疑惑,问道:“不是一起去找住处吗?”
宜从心朝他眨眨眼,“放心,面包会有的,住处也会有的。你在这儿乖乖等我,等着瞧好吧。”
她这是报了昨天的“一箭之仇”。
谁让辛遇和她说这种话的。
辛遇失笑,想笑又不敢过于放肆,憋了会儿终于开口说道:“好。”
宜从心在他的背篓里捡出几块尚未完工的制黄精,离开了早餐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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