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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顺遂。
男人单手利落打了圈方向盘:“谈我,你就不说话,行,记账,以后一起算。”
姜暖安静靠到座椅,咬紧唇瓣,不搭腔。
被他欺负的事还少吗。
夏季热,她怎么住哪都不舒服,偶尔住合院,偶尔去美术馆的画室画画。
祁砚西就是个高高在上的,明知道她喜欢东山别墅的画室,不帮她把画室搬来合院。
不闻不问。
合院人少,住得不习惯,又换去璞居,更偏僻,除了鸟没人陪她玩。
反反复复一周过去。
最后被祁砚西强制打抱在怀,塞进车里,果断带回东山墅。
她死活不肯,甚至不搭腔,考虑到腹中生命,乱踢乱蹦的两只脚丫终于安静下来,任他抱上楼。
放到那张过往两人最熟悉的床。
深夜沉静。
她坐在床边,搭着两条腿,男人自她面前,半蹲下来,给她脱鞋,换上她爱穿的白色小毛拖。
“东山别墅画室的锁,怎么开?”她突然问。
祁砚西不疾不徐道:“忘了。”
说得从容不迫,好似也是那么一回事。
换好鞋,祁砚西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工作。
谁也不说话,室内突然陷入一片温馨宁静之中。
姜暖还在想着她的画室。
试图通过陈荣找开锁师傅解锁,寻找门卡,一无所获,就连陈荣都没有办法帮他打开。
里面有她的画笔,一些旧画和棉花娃娃,虽然过去很久,她这个人做不到抛弃自己的画作,哪怕是半成品。
“先生骗人,你肯定知道怎么进。”
她不信。
坐在案台前敲字的男人,动作停下:“说什么?”
她耐心重复:“隔壁的画室,怎么锁了?”
“确定是这句?”祁砚西仰到靠椅,偏头。
这个祖宗,总在无意之间,气场始终居高临下。
“哪一句?”
“上一句。”
上一句…诋毁他骗人。
她不敢重复,低下脑袋认错:“不要误会,下次不犯了,可是能不能把画室还我。”
声音轻得让人差点听不清。
“不能。”祁砚西冷嗤,抬手翻开另一台笔记本电脑,“当然,我这个人也不是不讲理,你让我心情好了,兴许考虑告诉伱密码。”
他明明很不讲理。
话说得她一愣一愣,男人要利益,要交换,一想到他自私独裁的一面,姜暖慢慢皱起眉头:“你…你想要什么?”
祁砚西勾唇:“我还能要什么。”
想了想,姜暖下床,乖乖靠近书桌,伸手给他倒水,帮他打开文档袋里的合同,一一摆好。
她以为,她的讨宠伎俩兴许有点作用。
但眼前人是谁,是祁砚西。
是个毫无道理可言的祖宗,前一秒说的话,后一秒可以不算数,只要对得起自己,可以对不起所有人。
她再乖巧,祁砚西依然无动于衷,揭开钢笔盖,在签字前,却看到乙方在合同补条约上,多了一条令他不满足的要求。
「撤销权的行驶范围,甲方主张解除合约时,应通知乙方」
他合上钢笔盖,抄起合同扔进垃圾桶,从头到尾没有任何波澜。
“…”
彻底的,姜暖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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